拳頭上像是渡了一層秋尾寒霜,在青燈的照耀下閃爍著。
“你要殺我?”
陸山行的雙眸裏透著不可置信,但更多的是流露出一點可笑。
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覺得可笑,畢竟姚惜年的修為隻在靈意中境中期,對上靈意上境中期的陸山行,他沒有多大的勝算。
更加重要的一點是,姚惜年沒有修習過任何靈技。
蒼山宗平時的道堂裏,隻開設諸如符籙陣法等輔修課程,也開設和修行相關的主修課程,但這主修課程,也僅僅是局限於如何感悟天地靈氣而已,更加深刻的內容,需要自己去觀湖悟道。
靈技,簡單來說,和凡俗世界裏描述的武功招式差不多,它是靈氣的一種運用,也可以說是技法。
獲得靈技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觀湖悟道時,想出適合自己的技法,另一種是師傅傳授,修行界的萌新都選擇後者。努力修行,展露驚人的天賦,然後被修行界的前輩看上,後收為徒弟,便可有機會獲得靈技。
靈技依照天地玄黃分四等級,以黃級最弱,每等級又細化出了三個等級,下級黃級和凡俗世界裏的高等秘笈差不多。
修行界,有讓人體型變得無比強壯的靈丹妙藥,也有讓修行者的修為在一瞬間突飛猛進的天材地寶。
總之,修行界,玄妙無比,就像雨後掛在天空下的彩虹一樣色彩斑斕。
姚惜年雖是機緣巧合能夠納靈入體,有幸成為修行者之一,但對於修行界,他要了解的東西還很多,盡管他生活在修行宗派蒼山宗裏,但他恪守規矩,沒有想過偷學,也沒有想過死纏爛打,每天隻做自己的事情,使得,對於修行界,他還是白如紙一樣的單純。
十六歲這年,已經是蒼山宗弟子的陸山行教會了他一個道理。
“是的,我要殺你。”
陸山行忽然覺得荒唐可笑,但眼珠子一轉,他就想明白了姚惜年的底氣從哪裏來了,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他可不信,姚惜年能夠殺死他。
姚惜年說道:“你的笑聲實在是太難聽了。”
一拳猛然砸了過來,陸山行微笑的輕輕一側身子,就避開了姚惜年的一拳。
“就算你有戒律保護,我不能對你怎麼樣,但你想要殺我,還沒有那個資格。”
陸山行輕輕一帶身子,忽然伸長手臂。
他想要單純的依靠技法從姚惜年的手中將那三枚玉塊給搶過來,而且,他沒有任何的殺心產生,這就使得他可以避開規矩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姚惜年的嘴唇下方長著一顆痘痘,他微微揚起嘴唇,那顆痘痘也跟著動了起來。
“想要啊。”
他竟是一張嘴,就把一枚玉塊吞入嘴裏。
陸山行沒有想到,平時看起來害羞靦腆說話都會臉紅的人,竟然可以這麼狠,硬生生的把一枚拇指大的玉塊給吞入肚中。
姚惜年向後跳開,說道:“我承認,我殺不了你,所以我不想殺你了,你想要這三枚玉塊,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這個想法,來得無比的突兀,是在陸山行在不使用靈氣的情況下,竟然可以輕易的避開姚惜年的拳頭後產生的。
沒有名師,自然沒有人告訴他關於靈技的事情,所以,他不知道有靈技這一說法。
可他有腦子啊。
既然能夠想到利用規則的漏洞去將一個想要對自己有害的人殺掉,為何不能利用別人想要的東西來獲取自己想要的等同價值?
於是,這個想法就產生了。
陸山行苦於靈氣不足,遲遲未能讓上丹靈氣圓滿,所以很著急。
他雖然有一個長老師傅,可問題是對方根本沒有時間來指導他修行,更加不願意花費時間來給他搭建一個小型凝靈陣了。
陸山行說道:“哦,先說說看,是什麼條件?”
若是姚惜年的條件太過強人所難,他立即就走,以後有的是時間和姚惜年內耗。
姚惜年有些靦腆的說道:“條件其實很簡單,就是希望陸師兄你教我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