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怎麼在這裏吃起了幹糧?”林祥福道,“去前麵吃吧,前麵有烤肉,比幹糧有味道。”
二人跟著他走到車隊前,手中幹糧卻舍不得扔。
李平一見二人走來,慌忙站起身,道:“二位恩公來了,快請坐。”
看火堆上烤的燒雞,顏色金黃,散發出香味。
二人也不客氣,飽餐一頓。
第二天一早,師兄弟二人早起。宿營地天色還未亮,空氣中蘊含著涼氣。洛江離二人開始練習那套身法。
一招一式,極簡單,卻又好像蘊含千萬種變化,隱隱間號令著空氣中存在的某種氣息。
鏢頭趙鐵頭領著幾名鏢師,抱著膀子,看師兄弟二人晨練。趙鐵頭感受著二人手腳揮動時帶起的呼呼風聲,臉上不斷出現驚色。
這時,馬車中下來了昨晚所見的老人。那老人看著師兄弟二人練習身法,臉上有淡淡不以為然。他走到師兄弟二人身旁,臉色豁然一變。
他閉上雙眼,手指捏印,臉色凝重的細細感受著。
隨後,他睜開眼睛,凝重之色卻並不消失。他盯著二人的手腳揮動,沉吟著。那個少年跟過來,站在他身旁,同樣看著。
不一會,師兄弟二人練完身法。
趙鐵頭笑著問道:“如少俠,你練的這是什麼功夫?”
如風燈道:“不知道,我爹沒有告訴我們。”
趙鐵頭又問道:“那你們在哪一門派修行。”
如風燈道:“我爹不準我們說出去。”
趙鐵頭隻能嗬嗬笑笑。說話不投機,他帶著幾人向車隊前走去。
老人上前幾步,低聲問二人:“你們的師父是誰?在哪座山上?”
如風燈看他一眼,道:“我爹說了不能告訴外人。”
老人又掃了一眼他們身上的玉佩,沉吟著離開。老人身旁的少年,發絲微動,小臉晶瑩剔透,神氣若在名山之間隱逸。少年看二人一眼,跟著老人離開。
又過了幾天。
晚上,依舊是在荒野,周圍盡是些大樹。天上一輪吳鉤,無星,使夜空變得極其黑暗,黑暗而神秘,如少女眼瞳中的深邃。
營地中人們坐在火堆旁。幾天的時間,如風燈二人與營地中人愈發熟悉,已經相互熱絡起來。常常被人一口“如小哥”的叫。
在火堆旁邊,林祥福趙鐵頭幾人坐在那。
一個光頭大漢,裸著上半身,正滿臉興奮說著。
這幾夜師兄弟二人都會來火堆旁坐著,聽鏢師們相互取笑說笑話。有些少兒不宜的東西雖聽不太懂,但讓師兄弟二人大笑之餘升起莫名燥熱。
這時大漢正說到:“咱們這一朝庭,就我聽說的,有名的詩詞人不外乎洛東河蘇平橋兩人。
就說這洛東河,他當年和他妻子······嘿嘿嘿······”
正說道這,大漢敞開嗓子大笑幾聲,使周圍的人都跟著笑起來。
然而洛江離卻神情有異,忽然低下頭,沉默著。如風燈望見他忽低頭,問道:“怎麼了,江離?”
洛江離搖了搖頭。
那大漢又開始說起來:“當年洛東河和他妻子,私下相會,怕是少不了······”
洛江離對著如風燈小聲說道:“洛東河······好像是我爹。”
如風燈忽然站起,怒聲喝道:“喂!你,不準再說了!”
大漢看向如風燈,驚顫一下,愣在了那裏。林祥福忽然笑出聲來,扶著如風燈問道:“如少俠,怎麼回事?”
李平慌忙站起,直接對著大漢喝道:“勇子,你還不閉嘴!”
洛江離拉著如風燈,道:“師兄,我們走吧。”
如風燈一臉的盛氣淩人,身軀忽然爆發出一種氣勢,讓人直欲俯首稱臣。二人離開火堆,走到自己的馬車上。
林祥福笑容滿麵,坐在原處不動。而李平滿臉的得意,看著勇子吃癟。
大漢勇子小聲囁嚅:“怎麼了,突然就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