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歎了口氣,對阿別說:“我知道你一直想對老導演好,你們現在的關係也像親人一樣親密,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老導演其實也想用他自己的方式對你好呢?之前的話,他可能因為生病再加上生意上失利,所以一直沒有能力能夠幫助你。但是現在有這麼一個機會擺在你們麵前,你為什麼不問問他的意見呢?”
阿別沒有說話,但是我看到她的視線掃了一下老導演那邊,我知道她應該也是有所動搖了。
老導演沒有開口說話,片刻之後他才幽幽說道:“阿別,其實周宇說的對,我已經有點打算想要讓出這次治療機會了。”
阿別尖叫的說道:“怎麼可以這樣?之前你多麼希望自己可以重新利索的活動,這是你長久以來的願望。我們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實現了,你怎麼能說放棄就放棄呢?”
老導演卻搖了搖頭說道:“阿別,今天周宇說的話,我認真想了想,覺得他說的非常有道理。做什麼無非都是想要讓生活更好。現在能讓我活得更好的除了錢,也沒有別的了。”老導演說的很憂傷,我知道這是他一種英雄遲暮的無奈和感慨。
阿別咬著下唇,眼神在老導演和我之間掃過,並沒有接腔。
我趁熱打鐵的說道:“阿別,你說如果老導演放棄治療機會,他就有一百萬,一百萬完全可以讓他無憂無慮的度過接下來的日子。”
阿別有點失魂落魄的反問道:“是嗎?”
我說:“是的阿別,到時候他可以過他富貴快樂的生活,而你沒有了負擔,你也可以追尋自己的人生。這對你們兩個來說都是好事,而且你們也做了一件善事,幫了我的朋友,我想她一定會非常感激你們的。”
她說:“周宇,我不知道要怎麼辦了?你別逼我,讓我認真的想一想。”
我身子前傾,握住阿別的雙手,我歎了口氣,對她說:“阿別,我的朋友跟他的弟弟兩個人是同父異母的,家庭關係一直非常緊張,她繼母很不待見她。這次她帶他弟弟去攀岩,她弟弟不小心摔了下來,導致腳筋斷掉。如果她不能治好他的弟弟,那麼她有可能連唯一的父愛都失去了。阿別,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個很善良的女孩,你能不能幫幫我的朋友?”
我一邊說著一邊仔細觀察阿別的神色。
我承認阿別其實是個心地非常單純的女人,而我此時此刻用的是苦肉計。
阿別看了我一會兒,片刻之後又將視線移到老導演身上,她問他:“這件事情你怎麼看呢?”
老導演想了想,歎了口氣說:“阿別,我想周宇說的未嚐不是一個好方法。”
然後老導演就吐露了這些年來他的心聲。早年的時候他將阿別從鄉下帶出來,雖然是存著想要利用阿別的心思,但是阿別本身很努力,又是個心思單純的姑娘。
老導演後麵對阿別就的態度就漸漸變了,逐漸把他當成自己的女兒一樣來培養。
這些年他生意落魄了,阿別始終不離不棄地守在身邊,他全都看在眼裏,他極力想要改變現狀,但是卻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