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啊。”我點頭說道。
“嗯。”阿別“嗯”了一聲，然後就開始說她和她身邊那個男人的故事。
阿別是鄉下來的姑娘，家裏生了七個姑娘，第八個的時候才生了她弟弟，自小女孩子在家裏都沒什麼地位，一切都是為了弟弟服務的。
阿別從小就長得漂亮，那在鄉裏也是有名的。等阿別長到十歲的時候，家裏家長不知道聽了誰的挑唆，說該讓女孩子早點賺錢，好為弟弟攢老婆本。
自那以後，阿別和幾個姐姐的噩夢就開始，隻要是可以賺錢的時候，不管是端菜洗盤子，還是給人洗腳擦背，不管高低貴賤，父母都逼著她們做。
那個時候，阿別已經有了羞恥心了，剛開始的時候會反抗家裏，後麵發現除了惹來挨打之後沒有任何作用，也就放棄了掙紮。
阿別說，她印象最深刻的是，一次城裏來了一個劇組，說是要在他們家鄉江邊拍一場戲，需要一個掉進水裏的群眾演員，小姑娘就行。
對方給出的薪資很高，可是沒人接，要知道那是北方的大冬天，別說掉進河裏麵了，就是正常地出行，也會冷得夠嗆的。
別人都不敢做的事情，阿別的父母敢，他們覺得這是個賺錢的好機會，因此就讓阿別去了。
阿別說，被塞進水裏的那一刻，她真的覺得自己要死了。
當她被撈起來的時候，小小年紀的阿別做了一個決定，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離開這個家。不然，她遲早有一天會被徹底毀掉。
阿別開始到底打聽消息，本來她想出去打工的，但是因為她年紀太小了，沒人願意帶她。
或許是冥冥中天注定的緣故，那個帶隊來拍攝的導演，有一天居然找到阿別，問她願不願意來城裏拍戲，到時她會擁有很多的金錢，也會有名氣，家裏再也不敢看不起她，不能隨意拿捏她了。
導演的話，徹底激起阿別心中的火花，幾乎是在那個時候，她已經下了決心要跟他走。
……
說實在，阿別講到這裏，我也沒聽懂她這些話的意思。
阿別指了指她身邊那個老頭子說：“他就是那個導演，把我帶出來，雖然沒給我名氣，也沒給我金錢，但是，至少是他帶我脫離了那個火坑。”
我點點頭，看來阿別也是個重情重義的女人。
阿別歎了口氣：“老頭子這些年有點不太清楚了，早些年糖尿病，沒控製好血糖，現在有並發症了，手腳神經壞了。之前我每天忙著賺錢沒空照顧他，隻能把他放在養老院裏。”
“他沒有其他家人嗎？”我這話不過是好奇隨口一問的，沒想到那老頭卻狠狠瞪了我一眼。
阿別將他的神情看在眼裏，笑了起來：“沒呢，年長的都去世了，年紀小的早些年都被他送出國去了。我說他早年風光的時候，巴著他的人不少，現在年紀大了，沒錢了，還有誰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