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隱隻是嗬嗬一笑,絲毫不以為意,他太了解雲笑笑了,所以也故作惶恐,賠禮道:“那在下豈不是罪該萬死,不知如何才能讓兩位師妹消氣。”
雲笑笑一看向來莊重的東方隱這副受怕的模樣,一時就覺得好笑,沒繃住臉就笑出了聲。
江柔兒實在沒什麼心情看著兩人在這裏浪費表情,就淡淡的問道:“東方師兄,你來太源峰有事嗎?”
本來氣氛稍微活躍起來,就被江柔兒這麼硬生生的一截,又變的僵硬起來,而稱呼也從師兄變成東方師兄,東方隱聽得好不尷尬。
“師尊想知道冰帝的去向和消息,也不知道師妹能否告之。”
“哈,真是巧了。”雲笑笑忽然插嘴叫道。
“巧了?”
東方隱一愣,這什麼意思?
雲笑笑挽住江柔兒的胳臂笑嘻嘻的說道:“早前,我見爹和你說過冰帝的事情,想從師姐這裏了解,所以我自己就先找上門來了。”
東方隱有些無語,這麼說來,自己算是白跑了?不過是不是白跑,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對於想了解冰帝的事情,東方隱反而更想見到江柔兒。
平日裏東方隱字字珠璣,言之鑿鑿,可偏偏站在江柔兒麵前的時候,大多數就這麼有一句沒一句的,而且也沒了往日的活泛勁,就在氣氛逐漸從僵硬變得有些尷尬的時候,江柔兒開口了。
“師尊的下落,柔兒也不是很清楚,因為師尊一向不太喜歡別人這麼清楚她的蹤跡和去向,所以有時候就算是我,也不敢多嘴詢問。”
“這樣啊。”
東方隱聽後不知道為什麼顯得有些失落,這時,他又想到了什麼,剛要張嘴的時候,就看到旁邊的雲笑笑,想說的話又說不出來了。
雲笑笑看到東方隱欲言又止的樣子,就趴在江柔兒耳邊悄聲笑道:“師兄好像對你有話說哦,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江柔兒瞪了雲笑笑一眼,伸手就撓向她的腰間,低聲嗔道:“在胡說八道,我就不理你了。”
雲笑笑縮著身子,連連告饒。
兩個小姑娘的打罵嬉笑,可沒把旁邊的東方隱尷尬死,就算聲音再小,還是一字不落的聽了個清楚,如果再不識抬舉,那他就不是東方隱了。
“既然冰帝下落未明,那在下就不多打攪了。”
東方隱臨走前,還留戀的看了一眼江柔兒。
但是襄王有意,神女無心,江柔兒無視了東方隱那含著情意的雙眼,這也讓他離去的背影顯得更加失落起來。
“唉,好可憐的東方師兄。”
雲笑笑橫著眼瞧著江柔兒,一副替人感到冤屈的口氣說道。
“死丫頭,你是不是沒完了。”
江柔兒為之氣結,撲向雲笑笑。
“啊…哈哈哈…。”
雲笑笑嚇了一跳,繞著房間開始跑起來,不過還沒逃兩圈呢,就被江柔兒抓住,兩個粉嫩嫩的小姑娘就在床上滾做了一團。
折騰了半天,雲笑笑的聲音笑得都有些沙啞起來,江柔兒這才作罷,然後又心疼起來,起身就給她倒了一杯茶水,讓他潤潤嗓子。
“喝點水吧,瞧你笑的聲音都啞了,還笑。”
雲笑笑接過茶杯,咕嘟嘟一口氣喝了幹淨,然後用手往嘴巴隨意一抹,完了就說:“師姐啊,我覺得師兄待你真的不錯啊,你剛進真武門的時候,師兄就對你關照有加,更何況還是通過師兄的關係,我才和你相識…。”
雲笑笑的話,其實並沒說完,不到幾句話裏全是師兄師兄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江柔兒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苦笑,她知道雲笑笑對感情的事情經曆的比較淺,甚至可能根本就不明白其中的滋味,但不管怎麼說,總歸還是為了自己好,江柔兒伸手摟住了雲笑笑,輕聲歎道:“傻丫頭。”
情為何物,生死相許。
世間上的癡男怨女何其之多,可是又有幾人能把感情之事淩駕在生死之上。看破,但不要說破,麵臨勞燕分飛的局麵時,心中最原本的初心,又是否能堅持到海枯石爛。
情之一字,不在天長地久,而是生命中有了你。
對江柔兒來說,參商之痛隻能讓她無盡的沉淪,而不能讓她徹底的忘卻,不管是行屍走肉的身軀也好,還是幹枯殆盡的心靈也罷,她都要等到他的歸來。
和淩心玉在臨空城情定今生的那刻起,那些對感情腐朽的定義,江柔兒早已視之為糞土。而且自打武戰天把魔流天乾鑒和神鬥地坤訣交給她的那一天起,心中就暗自發誓,將來大成,無論什麼人再敢迫使她和淩心玉分離,那就隻有一個結果。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