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魈抬頭目測火焰高度,稍一提氣,身子疾速升高,卻沒想到,火焰竟如活的一般,在他剛剛越過火焰頭時,“咄”的跟著躥高,在他麵前重新豎起一堵火牆。
項魈真氣用盡,隻得重新落回地麵。
“有點意思啊!”項魈手撫下頜,喃喃自語,“不過,小兒科就是小兒科,想困老夫,休想!”
再度發力,項魈如一顆炮彈,躥升而起。這一次,項魈躍升九丈,足足高過火牆七丈,這已經是他的極限。半空中,項魈雙臂一揮,淩空變向,向著鎖龍陣外橫掠。
“啊!”痛呼聲中,項魈從半空跌落回陣中。
項魈打破頭也想不到,鎖龍陣的火焰竟然這麼邪門!不僅跟著他直躥上九丈高度,再度攔住了他的去路,而且當火焰燒到身上時,他感受到的痛,並非來自肉體,而是來自神魂,是那種撕心裂肺,頭都要炸裂般的痛。這種痛,非人所能忍!
原本,他還打算真到最後,拚著被燒傷,也要硬闖的,但吃了這個虧後,他放棄了這個打算,因為他相信,真要那麼做的話,他的神魂將受到重創,前所未有的重創,甚至都不可能再康複的重創!
“這他奶的什麼火焰?真邪門了!難道是燃燒真氣的?還有,怎麼還攻擊神魂?”項魈一個頭兩個大,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還真讓他猜著了,趙剛布置的這個鎖龍陣,火焰看似尋常,其實相當不簡單,與真火差不多,專門燃燒真氣。兩丈高的火焰,普通人不可能脫身。身懷功夫的,若想脫困,就必須得調動真氣,但如此一來,就像給火焰添柴一般,真氣越多,火焰越旺。
而在此基礎上,仇九又對鎖龍陣進行了一番改造,往其中添加了點兒得自靈山的古蟒毒液,腓腓也在其中貢獻了點兒毒汁。
世間萬物,有陰即有陽,陰陽相伴共生。古蟒的內丹既然可滋補神魂,那它的毒液就可能對神魂有毒害作用。也正是想到了這一條,仇九才多了這番手腳,沒想到,還真建功了。
項魈正在後悔不該輕入險地,突然聞到一股焦肉味,還有衣服燃燒後的臭味,低頭一瞧,兩條褲腿都快燒光了,膝蓋以下,肌膚裸 露,傷痕累累,滿是燎泡。項魈揮掌撲滅了火,暗自詛咒不已。
這就是奪舍的弊端!奪來的軀體就像工具,你可以使用它,卻不能感知它,除非有十年以上的融合,才會漸漸生出知覺。
“項魈,你跑不了啦!”嬌叱聲中,茵兒,苒果和晉豆帶著腓腓出現在鎖龍陣外。他們看到鎖龍陣啟動,趕過來查看動靜,發現被困陣中的,竟是逃走的疤臉人。當然,她們清楚趙能被奪舍,此刻已經變成了項魈。
“女娃娃,趕緊放老夫出去,否則老夫把你們通通吸成肉幹!”項魈呲牙威脅。
“苒姐姐,怎麼辦?”看著凶神惡煞般的項魈,茵兒心髒“噗噗”亂跳。她雖有一身好功夫,但畢竟曆練太少。
“老魔頭,都死到臨頭了,還敢威脅人,姑奶奶要你好看!”鐵石是苒果用的暗器,手上扣了三枚,抬手向項魈射去。
服用血靈芝後,苒果內功修為已是武煉巔峰,加諸於暗器的真氣相當雄厚。三枚鐵石疾射,發出撕裂空氣的嘯聲,相當驚人。但一接觸到鎖龍陣的火焰,鐵石上騰起火苗,加注其上的真氣被燃,威勢頓減。
身處陣中的項魈,能感覺到暗器毫無危險,既懶得避讓,更懶得鼓動護體真氣,任由鐵石打在身上,又跌落腳下,身上連層皮都沒破。
項魈略一思索,就已然明白,怪笑道:“桀桀,小丫頭,這火焰邪門,專燒真氣,老夫雖然一時受困,但你們也休想傷到老夫,桀桀……”
苒果皺眉道:“姑奶奶就不信了,老魔頭已成籠中困獸,我們卻拿他沒有辦法?茵兒,用你的玉女梭,射他!”
苒果的意思是,鐵石沒有刃口,不輔以真氣難以傷人,但玉女梭卻鋒利至極,市井小兒用它都可傷人。
“好!”茵兒扣了一枚玉女梭,“喂,你小心了!”
茵兒菩薩心腸,若非不共戴天的仇人,或者情勢所迫,根本動不了殺心,出手前竟不忘提醒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