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先是三長老受血液壓力的衝擊,上下半身分離,緊接著“砰砰”連響,左側四名炮手也步了三長老後塵。一時間,五道噴泉齊發,火炮陣地上,猶如下了一場紅雨,腥氣彌漫。
短暫的瞬間,埋伏在此的八名炮手,連同三長老在內,一人被穿膛,三人被爆頭,五人被腰斬,全成了仇九強橫實力輾壓下的炮灰。
氣未喘勻,耳中忽然傳來“轟隆隆”的巨響,猶如天雷在頭頂滾過。驚駭間,仇九抬頭向坡頂看去,不由悚然失色!
隻見三輛巨大的鐵鏵車,車前鑲嵌著一排排明晃晃的尖矛,從北台頂迅疾衝撞下來。
此處坡段,極其陡峭,一邊是深不見底的懸崖,一邊是直立陡上的高山,根本沒有騰挪閃避的餘地。仇九自忖能應付得了,但後麵還跟著江祭酒三人,此時已到了仇九身後三四丈的樣子。
仇九急中生智,抬腳踹在一尊大炮的尾端,炮口急速調頭上抬,指向了鐵鏵車。掌心直接對準引信根部,火屬性的真氣“咄”的吐出,點燃了引信。
轟然一聲巨響,炮火迎麵正正擊在鐵鏵車上,鐵鏵車被氣浪掀翻,滾下了懸崖。仇九如法炮製,又將另兩輛鐵鏵車轟落崖底。
江祭酒三人來到火炮陣地時,正好看到最後一輛鐵鏵車被轟得先是撞到山壁上,又被彈回,滾落下了懸崖。
三人皆是灰頭土臉,臉上可見被碎石劃破的傷口,好在都行動自如,沒受什麼大傷。
王金“呸呸”吐了兩口嘴裏的沙土,罵道:“媽的,這算是什麼武林宗派,倒像軍隊一樣。又是火炮,又是鐵鏵車的,弄這麼多玩意幹什麼,這是要造反不成?”
仇九心道:“四弟啊,你可真是說著了,這些人就是想篡漢謀反呢!”
王金一邊罵罵咧咧,一邊雙手推轉炮口,炮管上翹,指向北台頂:“大哥,借個火,也讓這幫龜兒子吃金爺兩炮。”
“四弟,接著!”隔空揀起一根柴枝,用真氣引燃,拋給王金。
江祭北與王水也是一肚火氣,各揀了根幹柴,就著王金的點燃。然後各選了門炮,將炮口調好,一樣對準了北台頂。
仇九在一門炮後站定,抬臂指著北台頂,道:“大家看好了,台頂那些埡口、垛口,後麵人影綽綽,估計沒少為咱們準備滾木雷石,咱們就照那裏轟。五炮轟完,大家立即衝上台頂,不給他們留下一丁點再組織抵抗的時間。”
“好!”三人轟然答應。
“轟轟”巨響聲中,五炮連發。一時間,高聳的葉鬥峰頂,飛沙走石,硝煙彌漫,太陽蒙塵,天空灰黯。北台完完全全消失在四人的視線中。
亂石穿空、灰塵障目中,仇九四人,如四條矯健的猿猴向葉鬥峰頂狂掠而上。
即將登頂時,硝煙已經消散了個差不多。台頂口,人影幢幢,有人大聲呼喝:“快!放箭!砸!擋住他們!”
“吼……”狂嘯聲中,仇九拔地而起,以護體真氣強抗驟襲而至的箭矢亂石,腳尖前探,人已踏上了台頂。
天龍劍縱橫捭闔,前衝一劍,四人被串了糖葫蘆。
仇九並不拔劍,向右順勢橫掃,天龍劍挾著熾熱劍芒,將四人半拉身子切開,攻進右方人群。
一劍之下,前方被捅出丈遠的血洞,右側方圓一丈之內的聖宗弟子,盡被腰斬。
此刻以仇九為中心,清理出一個一丈方圓的半圓。
天龍劍並不停頓,向左橫掃而出,又在左方畫出一個一丈方圓的半圓。
以仇九為中心,兩個半圓合攏,構成了一個一丈方圓的血色圓形。
圓圈中,十七名聖宗弟子像被攔腰而伐的樹樁,上下半身分離,轟然而倒。十七道紅色的噴泉衝天而起,直追已然淩空的仇九,就仿佛挺舉般,將仇九送進了下一撥聖宗弟子群中。
舉藤盾而進的江祭酒三人,恰好趕上這場盛大的紅色噴泉,渾身浴血。
“噗!”王水抹了把臉,吐掉衝進口鼻中的血水,“灰塵滿臉用血洗,世人當指太奢侈。”
這廝,居然還有心情謅一首打油詩!王金不屑地撇撇嘴:“六弟,別光顧拽文了,大哥出手這麼快,再不動手,可就沒我們兄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