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土去找山洞這段時間,仇九一直在觀察就個風水寶地。待王土帶回令人失望的消息時,仇九已經有了計較。
五兄弟賴在上麵不肯起身的那片青草甸子,約幾百丈方圓。一條約三尺餘寬,南北流向的清澈小溪從草甸正中穿過,草甸的東坡是緩緩升高的山地森林,西坡是一道高約四五丈的土坎。溪水,可供隨時取用;草地,可供眾人修煉;土坎,可在其上掘洞穴居住。
仇九想起自己無緣謀麵,卻恩深似海的先師楊笑天,曾憑借一把天龍劍,在葫蘆穀中的石壁上挖出七個石室的事。那道土坎看上去像是質地密實,不易坍塌的白土,正好適宜挖洞。以天龍劍的鋒利,再配以元氣,相信切割起來不會比切豆腐難多少。
第二天大家重新返回聚靈之地後,仇九把眾人召集起來,進行了一下分工:仇九負責掏洞,王金、王木、王火負責搬運挖出來的土石料,王水和王土負責在小溪下遊用三兄弟運過來的土石料徹一道小堤壩,以供眾人洗澡。範進身子單薄,負責指揮和協調。
天龍劍削鐵都不在話下,更別說挖土了,簡直是用牛刀殺雞,工程一開工,仇九就明白,根本就不需要元氣的加持。 “嚓”,體會著天龍劍上傳來的輕輕觸感,輕鬆無比,仇九先小塊小塊掏出,待切割出足夠的騰挪空間後,橫切三尺,豎切三尺,再從背後截斷。雙手一用力,一塊三尺見方的土塊被抽了出來。後麵負責搬運的三兄弟也是練家子,但幾百斤的份量,每次都得兩人抬著運走。
仇九動作很快,基本上是十息工夫,就會掏出一塊三尺見方的土塊,半柱香的功夫,一座六尺見方的土洞就基本成型。遇到這麼一位速度快到變態的大哥,後麵負責搬運土石的三兄弟叫苦不迭。剛剛掏出了五個洞,就紛紛圍過來獻殷勤。
“大哥,累不累?小弟給你擦擦汗。”
“大哥真厲害,我們吳王山裏的大野豬,五百多斤呢,也沒大哥掏的快。”
“大哥大哥,水來了,喝點水。”
……
仇九聽著驢唇不對馬嘴的吹捧,直翻白眼,明白三兄弟有些扛不住了,不過自己也的確有些疲累。
“大哥若說接著幹,你們幾個是不是就要用老鼠打洞誇大哥?”
三兄弟訕訕笑著,去下遊看王水和王土築水壩的情況。老三和老五一個水性,一個土性,修築水壩可謂物盡其才,那水壩砌得又齊整、又結實,連一滴水也沒漏出去。
仇九走到範進身邊坐了下來。看著心思重重,愁眉不展的範進,仇九猶豫片刻,還是決定直說:“範兄弟,我知道你一生坎坷,命運多舛。但人總是要往前走的,眼睛若老盯著身後的話,會栽跟頭的。”
範進明白仇九已經從小巫村人的口中,知道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幸,當下也不遮掩,坦誠道:“仇大哥,小弟並非心胸狹窄之人。所謂先天體弱,本就非人力所能為,家財也不過是身外之物,這些事小弟從未放在心上。殺父之仇,仇大哥也幫助小弟報了,就連小弟的親事,仇大哥也慮到了。按說,小弟應該再無遺憾了。隻是那楊家人當初悔婚時,也曾提到小弟身有頑疾。先別說人家勢利,小弟也實在不願因此事讓楊姑娘身後凋零。可是,小弟此心所屬,隻有楊姑娘一人,錯過了她,小弟也隻有孤獨終老了。這是個死結啊!每想起這事,小弟就心煩的很。”
仇九道:“天無絕人之路,範兄弟定會好人有好報。男子漢大丈夫,要活得灑脫,對於那些人力所不及的事,該放下就放下才是。”
範進道:“小弟記下了。”
仇九笑道:“大哥見你對那位楊姓姑娘念念不忘,怎麼樣,給大哥說說?”
“小弟既然認你為大哥,自然沒什麼事是不可說的。隻是小弟此時心緒不寧,容後必當一一告知。”
仇九也沒強求,看看歇的也差不多了,起身招呼五兄弟繼續開工。
天近傍晚的時候,打洞穴和築堤壩的工程終於宣告完成。大家看著土坎上一溜排開,六尺見方的七個洞穴,在心裏默算著浩大的工程量,一個個咂舌不已。王土不知三位兄長把仇九比作大野豬的事,用滿含欽佩的口吻道:“仇大哥,你實在太厲害了,我們吳王山上的大老鼠也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