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著,地主一邊從自己懷裏掏出一個個物件,鐲子,玉帶,項鏈,看起來價格不菲。
林霄沉默了兩秒:“不是這個。”
地主中年也是愣了兩秒,這才臉色發青說著:“好吧,好吧。”
一邊從農人少年的懷中又掏出簪子,耳環,戒指之類的小物件。
事了,林霄還在沉默,地主中年都快哭了,大聲喊冤:“真的都在這裏了!”
“我說的是我剛才丟給你們的銅印。”林霄解釋道,他剛剛才想起,這銅印還是原主留下的,雖然剛才一個頭腦不靈光把它給揉爛了,但若遇到好的工匠,說不定還能還原呢?
另一邊,少年農人卻是大喜:“那感情好啊!”
這樣說著,少年農人一邊把銅印放到地上,一邊把地麵上的鐲子耳環往懷裏揣。
中年地主又是一個巴掌敲在少年農人後腦勺上:“你特麼想死別拉上我!!”
說罷,將少年農人抓入懷裏的東西又一份份取了出來:“您忙著,我們就不打擾了。”
……
林霄將地上的雜亂東西都揣進懷裏,這才來到布袋前方,呼出一口濁氣。
不用任何人告訴他,林霄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在裏麵。
終於不用再對抗本能的驅使,林霄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剛才費盡心力保存理智,對他來說可是一個不小的負擔。
林霄伸手摸到麻袋口上,解開繩索然後將麻袋往下拉去。
印入林霄眼中的,是一張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女麵孔。
長發披肩,眉眼未開,皮膚白皙,麵色紅潤,未施粉黛,卻也出落得如三月桃花,可想其再過幾年,將會是怎樣一番傾城容貌。
看著少女姣好的麵容,林霄感覺腦中的衝動反倒淡了下來。
若說之前還是隔窗觀花,讓人心頭癢癢;這時候,便仿佛置身於花海之中,馥鬱芬芳從鼻子,從嘴巴,從周身三萬六千五百個毛孔中湧入身體,沁人心脾。
那白皙的脖頸,是如此纖細,這時候隻需要輕輕握住,然後用力。
對,就是這樣,再用點力,再用點力,再用點力……
“呼!”林霄跌坐後退,隨後劇烈喘息,看著少女姣好的麵容,如同看到了鬼魅一般。
“什麼狀況,魔怔了麼。”
回憶著剛才的點滴記憶,心頭卻惶恐不已,自己明明根本不認識她,為何會如此想殺了她?
林霄左思右想得不出答案,顫抖著伸出手,將剛才跌坐時候不小心蓋上的麻布揭開,又是一陣洶湧的破壞欲開始衝刷理智。
這次的破壞欲是如此的清晰,再不如剛才那般潤物無聲,心底仿佛出現了一個雄辯家,正在用他最具煽動性的語氣呼喊著——
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不行,林霄連跌帶爬跑出了屋子,心頭的催促卻分毫不曾停下。
她是誰?為什麼催促會突然變成殺意?為什麼會這麼想殺了她?這是正常情況麼?還是隻發生在我身上的特有情況?
林霄轉移注意力的方法也不能奏效,他隻覺得腦中越來越混亂,就要控製不住了。
突然間,林霄盤膝坐下,一句一句默念起《道德經》來,這才將心思漸漸放空,殺意也一點一點壓製了下來。
三遍《道德經》全文之後,林霄再次睜開了眼睛,心底的催促雖然還在,但腦中的煩躁與混亂已經了去一空。
他終於能夠靜下心來,好好分析一下前因後果了。
便在此時,一陣滄桑的男性聲音在林霄耳邊響起:
“同鄉人,你比我想象中,更堅定一些。”
“誰!”林霄陡然站立起來,驀然環視,無人應答,“是你在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