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錯過了村,必錯過店!(3 / 3)

“別推開我,求你了。”小文輕輕的啜泣起來。

“不是,那個,小文,我比你大很多的。並且我是個混混啊。”蘇瑞哲沒有推開小文,帶著點無奈說道。

“我不在乎,我隻知道我喜歡你!”小文雙手抱在了蘇瑞哲的腰間。

“丁零丁零。”蘇瑞哲的手機唱起歌來。

“小文,我接下電話。”蘇瑞哲輕輕地推開了小文,心裏長呼出一大口氣。

多謝手機,救了陷於水深火熱中的他一次。

“妹,哥公司有點事,要回去了。”蘇瑞哲對正在唱歌的忘憂草說了一句。

“阿明,等會你送她們倆回學校。”蘇瑞哲剛交代完,就逃跑似的跑了出去。

“小文,進展如何呀?”忘憂草湊到小文身邊,笑眯眯地看著小文。

小文卻沒有回答,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小朋,小文,你們放心,我會幫你們的。前些天,哲哥半夜夢遊一樣不斷呼喚著一個叫曉晚的女孩的名字。那情形,讓我都差點哭了出來。”阿明從後視鏡上看了看小文,笑了笑,把那晚蘇瑞哲把房門撞出一個洞的事仔細地說了一遍。

“阿明哥,那就拜托你了。我感覺哲哥心裏壓了很多不為人知的苦。我希望你們多費心,多照顧好哲哥。”小文喜憂參半。

“放心吧,說句實在話。哲哥在我和亮子心裏,就是我們的親弟弟,就年齡而言。”

“謝謝。”

“喲,就把自己當哲哥的女朋友了耶,羞羞哦。”忘憂草,也就是小朋,攬過小文的肩膀,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

笑聲在沉靜的夜空中漸漸消散開。

“龍爺,你既然收了我們董事長的錢,為什麼我們要的那批貨卻遲遲不發?”

“我說王老三啊,別動不動就搬出阿哲來嚇我。誰不知道,阿哲現在做的是正當生意,怎麼可能販賣毒品?”一個滿頭白發的人輕鬆一笑。

“龍爺,你想想看,我們幫會裏的錢都被李老大轉進公司了。如果我們董事長不同意,我哪來的錢買那批貨呢?”王老三笑哈哈的看著龍爺的臉色慢慢變得嚴肅起來,心裏不由得樂開了花。

“好吧,老三。最近風聲緊,後天此時,你還到這裏來,我給你發貨!”龍爺沉吟一番之後說道。

“謝了!”王老三轉身,坐上車走了。

不知道是世界太小,還是命中注定。有些事,有些人,原本是八杆子打不到一塊的,可是冥冥之中卻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剪不斷,理起來很亂。

“報告,我是新調來的刑偵。我叫唐曉晚,這是我的簡曆與調動證明書。”一個精神抖擻的女警員站到了李局長麵前,把手中的簡曆與證明放到了李局的桌上。

“唐曉晚?坐吧!”李局長略微抬起頭瞄了一眼唐曉晚,翻看了一下桌子上的簡曆與證明。

“不錯,這樣吧。你去刑偵二大隊,那正好缺一個電話員。”

“不是,李局長…”唐曉晚大失所望。

“我還有一個會議要準備一下…”李局長下了逐客令。

“是,局長您忙!”唐曉晚還是敬了個禮,走出了李局長的辦公室。

是的,此唐曉晚正是大家心裏所猜想的彼唐曉晚,如假包換。而這位李局長正是蘇瑞哲口中的那位“李伯”。

奇妙吧,是的,蘇瑞哲和唐曉晚這兩個人又生活在了同一個城市,隻是彼此不知道而已。

警校特級畢業生的唐曉晚,壯誌滿懷,熱情似火的來報道的第一天,卻被領導安排做一個電話員,心裏的鬱悶可想而知。

下班後,唐曉晚帶著對這個陌生城市的好奇,與男友攜手漫步在這個城市繁華的街道上。看看燈,指指樓,很是開心。

“哥,是我。你這些天怎麼回事啊,怎麼讓小文這麼痛苦。好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快來我們常去的“樂High天”酒吧,小文喝醉了,還把自己的手腕割破了。不管我們怎麼說,她就是不去醫院!哥,你快過來勸勸她吧。”蘇瑞哲的手機裏傳來小朋急切擔心的聲音。

我的天!蘇瑞哲在心裏叫了一聲,趕緊驅車趕向了酒吧。

跑進酒吧之後,蘇瑞哲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小文如一攤爛泥般躺在冰涼的地上,左手手腕上紮了一大圈的白布,而白布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小文的嘴裏卻一直在嘟囔著:“我不去醫院,我不去,嗚嗚嗚。哲哥他不要我…”

“哥,你看吧。小文都這樣了,可怎麼都不肯去醫院。我們都快要急死了!”小朋在一旁跺著腳,無可奈何的說道。

蘇瑞哲也傻了,楞在那裏,不知所措。

唐曉晚與男友走到了寫有“樂High天”幾個大字的酒吧前,唐曉晚忽地停住了腳步,拉住了男友的手。

“老公,酒吧是個龍蛇混雜的地方,也是我們警察應該多留意的地方。你陪我進去看看吧!”唐曉晚搖晃著男友的手臂,撒嬌似的說著。

“你呀,什麼時候都不忘你的工作!”男友在唐曉晚的鼻子上輕輕的掐了一下。

“謝謝老公。”唐曉晚挽緊了男友的手臂,幸福的笑了起來。

倆人走進了酒吧。

“哲哥,你要是不吻我,且不答應做我男朋友的話,我今天死也不去醫院!”剛走進酒吧內,唐曉晚隱約聽見一個女生痛苦的哭聲,趕緊循聲望去,隻見左邊一個雅間四周圍著一大群人。

“老公,我們過去看一下吧。”唐曉晚徑直朝人群走去。

走進人群,唐曉晚隻見一對男女正吻在一起。

“好浪漫哦。”唐曉晚靠在男友的手臂上,對著男友輕聲說了一句,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這對男女。

幾分鍾後,熱吻的男女停止了親吻。男人雙手打橫抱起了女人,轉身,擠向了酒吧的出口處。

哥,那不是哥嗎?!就在男人轉過身的那刹那,唐曉晚猛地用手捂住了嘴。是的,是哥,他怎麼…?唐曉晚在經過仔細辨認後,肯定了那個男人正是蘇瑞哲。可看到蘇瑞哲環抱著的那個女人時,唐曉晚的心忽然一陣刺痛,像是被人用刀紮進了心髒。唐曉晚雙眼濕潤的把視線定格在蘇瑞哲身上,隨著蘇瑞哲腳步的移動而移動,直至蘇瑞哲的身影消失在唐曉晚的眼眸中。

“曉晚,你怎麼了?”良久,男友輕輕的搖了一下唐曉晚。

像是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唐曉晚回過頭看了一下蘇瑞哲與小文親吻的地方。扭過頭,往外麵衝了出去,把男友甩在了後麵。大街上,凡是視線所能及的地方,唐曉晚都仔細地張望著。但是,沒有發現蘇瑞哲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曉晚,你怎麼了?”男友跑著追到了她身旁。

“沒事,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宿舍了。”扔下一句話,唐曉晚自顧自的搭上了一輛出租車,把男友一個人扔在了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他難道有了女朋友嗎?難道他已經把我忘了嗎?不可以,他不可以…我,唉,我不一樣也有了男友了嗎?無論過去怎麼海枯石爛,時間長了,距離遠了,一切都會改變的。多少生死戀人最後不一樣各走各的嗎?不對,剛剛他抱著那個女生走時,好像跟收營員說了一句什麼話,並沒有付錢就走了。難道他們認識?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唐曉晚騰地坐了起來,飛快的穿上衣服。奔到大街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你好,麻煩問一下。幾個小時恰是不是有個二十剛出頭的青年男子抱著一個女生跑出你們酒吧?那個男子你認識嗎?”唐曉晚問著收營員,一臉期待。

“哦,你是說蘇董啊?認識,他是我們這的VIP!”

“啊?哦,謝謝!”唐曉晚聽收營員說出蘇董這兩個字,有點懷疑。

“對了,冒昧再問一下。請問你了解蘇董嗎?”說出蘇董這兩個字,唐曉晚不禁感到別扭極了。

“這…這樣跟你說吧,蘇董在我們這裏,跺跺腳,黑白兩道都要顫的!”

“黑白兩道?!”一股擔心湧上了唐曉晚的心頭。

心事歸心事,上班還是不能耽誤的,並且還要撇開心事,全身心的投入工作。早上,唐曉晚早早的來到辦公室,守在了電話麵前。可是,幾個小時過去了,唐曉晚卻隻能眼巴巴看著電話,沒機會抓起電話講話。唐曉晚的心緒又閑得無聊的想到了昨晚的事情,正想到蘇瑞哲吻小文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

“喂,你好。我是警局電話員小唐,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

“你好,請問舉報需要透入舉報人姓名之類的信息嗎?”

“你放心,不需要的。我們會絕對保密,完全維護舉報人的權益!”

“那好。最近我們農貿市場總有人來定期收什麼保護費,為首的人綽號王老三。”說完這些,電話那頭掛斷了。

“小唐,剛剛是有人舉報王老三嗎?別理會他,王老三不好惹!你知道王老三的老大是誰嗎?是蘇瑞哲!而這個蘇老大是我們這炙手可熱的主,連咱們李局都是他的朋友!”坐在唐曉晚身旁的另一個電話員一番東張西望之後,悄悄在唐曉晚的耳邊耳語起來。

我的天啊,他不但進入了黑社會,還成為了一個為害一方的團體的頭目了。他這不是要自毀一生嗎?不,不行,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就這樣下去。對,今天晚上我得去那個酒吧。

一天的如坐針氈,終於換來了下班的到來。唐曉晚看著手表,當秒針移動到12這個數字的時候,五點到了。

她撒丫子跑出了辦公室。

到了那家酒吧,唐曉晚選擇了正對著酒吧進口處的一間雅間,仔細地盯著每一個走進來的人。可從下午五點半一直等到晚上十點,她都沒有看見蘇瑞哲。

“你好,請問,蘇董今天來嗎?”唐曉晚走到收營員麵前問道。

“對不起,蘇董今天應該不會來。他平時一般都是八點到,十點走的。”收營員微笑著回應著唐曉晚。

聽聞收營員的話,唐曉晚雙肩聳拉著,一股濃濃的失落湧了上來。不過這股失落一閃而過,緊接著一股更強烈的對蘇瑞哲的擔心襲上心頭。不管這麼多了,隻要有時間,我天天來,就不信守不到他!唐曉晚暗暗對自己說道。

“老公,手…”小文站在“樂High天”酒吧的招牌下,把自己的一隻手伸向了蘇瑞哲。

蘇瑞哲猶豫了一下,還是牽了小文的手,帶著她走進了“樂High天”。

“哥…”

聽到這個聲音,蘇瑞哲渾身如觸電一般顫抖了一下,人也呆在了原地,足足楞了兩分鍾。兩分鍾之後,他才慢慢循聲望向了聲源的方向,斜對麵的雅間。

“曉…曉…,曉,曉晚。”雖然此刻唐曉晚距離自己不過才二米的距離,蘇瑞哲卻感覺是二萬米,二十萬米。抑製不住地大聲叫了起來,也許是習慣了這樣呼喊唐曉晚吧。

“哥…”唐曉晚步履蹣跚的走到蘇瑞哲麵前,像是一個年老的老太,與蘇瑞哲之間這兩米的距離,似乎花光了她身上所有的力量。在酒吧迷離的燈光下,唐曉晚的雙眼閃著點點亮光。

蘇瑞哲趕緊甩開了小文的手,低垂著頭,腳下稍稍移動,拉遠了與小文之間的距離。

“你是,唐曉晚?”小文的臉瞬間如紙一樣蒼白,淚水無聲的流淌下來。

“是的,嫂子!”唐曉晚聲音顫抖地回答著,眼睛卻看著蘇瑞哲。

小文把身體一挪,緊貼著蘇瑞哲站著,握緊了蘇瑞哲的手,沒有說話。

“你…”蘇瑞哲像要吃人一般狠狠地瞪著小文,看到眼前伊人蒼白的臉,流淌著淚水的眼中飽含著祈求,痛苦的眼神。他的心忽地疼了一下,重新又低下了頭,誰都沒有看,不過沒有再甩開小文的手。

“我們先坐下來吧,好嗎?”唐曉晚的心在絞痛著,可看著眼前的小文,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哥,我今天來沒其他的意思。隻是想告訴你,混是條死路,我希望你能浪子回頭!”唐曉晚看了看小文,看向蘇瑞哲。

蘇瑞哲還是低著頭,沒有說話,而小文一直緊緊抓著蘇瑞哲的手,一臉戒備的看著唐曉晚。

“昨天,我接到有人舉報一個綽號叫王老三的人收保護費的舉報電話,那是你的人,對吧?”唐曉晚見蘇瑞哲老半天不吭聲,心想是該下重藥,敲響警鍾了。雖然有違紀律,可這畢竟是在救人,何況救的人還是蘇瑞哲。

“舉報?”蘇瑞哲總算說話了,卻是一臉的不解。

“是的,我前不久調到這裏做刑偵!”

“你是警察?!”蘇瑞哲冷不丁地盯著唐曉晚,一臉猙獰,小文不禁打了個冷顫。

“那好,我告訴你,王老三是我的人,他做什麼都是我的意思!”說完這些,蘇瑞哲拉著小文,走出了酒吧。

看著蘇瑞哲消失的背影,唐曉晚一口氣喝完了麵前的酒,心裏在淌血。

我怎麼能告訴他我是警察?我是傷他最深的人,他的今天都是我所害。他現在是一個黑社會性質團體的頭目,當他知道我是警察時,要強的他不就…?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隻不過愛到極致,恨又怎麼能忍心對待自己所愛之人發泄呢?寧可負天下人甚至是自己,也絕不會負所愛之人。此時,這段不知道從哪裏看到的話不禁在唐曉晚的腦海裏浮現出來。

“阿哲,你今天找我來,不知有何事?”王老三賊眉鼠眼的看著著蘇瑞哲,口氣哆哆嗦嗦的,也許是做賊心虛吧。

“三哥,我決定把橡膠廠賣了,把所有的資金都拿出來,跟你合作。其實,你在販賣毒品,對吧?你還記得有一次阿旺運毒到汽車站巡警要求要檢查時,是誰在當時給巡警打去電話,不但免檢放行,還為阿旺開辟了綠色通道這件事嗎?”

“阿哲,你…?”王老三一臉佩服與感激,正欲說什麼,卻被蘇瑞哲的食指輕按住了嘴。

“自家兄弟,無論多大的誤會,永遠都是兄弟。何況你永遠是我的好大哥!”

“阿哲,你真要和我一起幹?”王老三有些不敢置信,口氣中帶著點感動的嗚咽。

“嗯!”蘇瑞哲彎下腰,正視著王老三的眼睛。

“好兄弟!那讓咱兄弟倆把過去的不快忘掉,今後同心協力。大幹一場!”王老三握著蘇瑞哲的雙手,用力的抖動著。

“大幹一場!”蘇瑞哲一字一頓的大喊了一聲,字字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