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萬物端起酒杯醉醺醺的對著柳如夢說道:“夢,這也許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了,希望你離開我這個自私自大的人,嫁給那個什麼鳥公務員之後,更幸福,祝你幸福!”萬物一口灌下杯中的白酒,同時一行清淚滑落,萬物忙別過頭拭去,不想讓誰看見。
可他這番話,已經讓柳如夢淚流滿麵了。
宴會以沉悶開始,最後在沉悶中結束。兩位當事人都喝的偏高,互相攙扶著去了樓上的房間,分手宴之後也許就是分手炮了,一炮過後,兩人各自飛往不同的方向。
宴會散後,阿凱和林雨墨兩人走在校園的小路上。月光瀉在地上,樹陰婆娑。
阿凱來校之後,林雨墨見到了他,不過讓林雨墨奇怪的是,阿凱跟以前那個唧唧歪歪,說個不停的阿凱不一樣了。變的沉默,變的寡語了。
兩人走在路上,誰都沒有說話,似乎有一層隔閡。
林雨墨心裏很憋屈,你個死阿凱,要是以前,跟你在一起,你總是嘰嘰呱呱的說個不停,我心情不好,你總是變著法兒哄我開心,現在好像都不在意我了。
“凱子······”林雨墨在這樣的氣氛中,終於憋不住,先開口了。
“墨墨。”沒想到的是阿凱打斷了她的話。
林雨墨怔怔的看著他,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林雨墨很急切,可沒想到,阿凱囁嚅半天,說出了一句讓林雨墨吃驚的話:“我們分手吧!”
“為什麼?”林雨墨不解道。
林雨墨的質問,阿凱不知道怎麼去回答,怔怔的不說話。
“為什麼啊?”林雨墨有些惱怒道。
“為什麼,為什麼,我他媽的哪知道為什麼,我他媽的就是想分了,就是想散夥了,就是這樣。”阿凱被她逼的突然有些癲狂道。
林雨墨看著發狂的阿凱,淚水如決了堤的洪水,月色照在她臉上,讓人不由得憐惜。
林雨墨走了,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阿凱嚎啕大哭,哭的是撕心裂肺,就在此刻,阿凱失去了她,也許是永遠失去了她。阿凱的心很痛,痛的狠狠的抽了自己幾個耳光。
事後,祥子問阿凱,為什麼不告訴她,那天在舞蹈房你看見的一幕。
阿凱搖了搖頭,哭笑道:“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質問她,可是現在不一樣,我們畢業了,要獨立要生活了,我現在前途一片茫然,未來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今後的生活該怎麼過,我不想讓她和我一起去麵對那未知茫然的未來。”
祥子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揶揄道:“說的那麼深奧幹嘛,顯得自己有文憑吧,簡單明了,不就是你現在連養活自己都成問題,以後靠什麼去養活她。”
祥子的話簡單明了地戳到了阿凱的痛處。
拍了畢業證,領了畢業證之後,有人就著急忙慌的走了,說單位卡的嚴,就請了幾天假,要趕回去上班,有時間再聚。
有時間再聚,說出來有點像天堂再見的味道。
像阿凱和祥子這樣的無業遊民就沒有束縛了,他們可以在學校多待幾天,放鬆之餘,也好好打算一下,籌劃一下自己將來的打算。
這段時間他們同一些好朋友,老相識相聚告別,也了解了大家的現狀。
廖飛和他女朋友阿樂,兩人在本地一家三甲醫院上班,打算就在這紮根了,能找到紮根的地方也算是一件幸事。
還有胖子張,現在進了一家廣告公司,成功地拿下了幾個重要的廣告,已經是公司著重培養的對象了,他女朋友關欣亭則炫耀道:“瞧瞧,每個胖子都是一隻潛力股。”
相聚,分別,這幾天是歡樂和淚水夾雜在一起。
人,身邊的人,在陸陸續續的走,人是越來越少了。
氣氛也是越來越寂寥了,也許提前離開是一種解脫,留到最後的人是最傷感,最無奈,最難受的人。
當班上人都走光的時候,還有四個人留在了最後。
萬物,祥子,阿凱,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