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十一章(2 / 2)

下水道四周滿布著藏汙納垢的東西:成群結隊的黑色老鼠在暗道裏亂竄著,在水道裏遊著,這些家夥又肥又濕,唧唧咋咋的聲音鷗啞刺耳,不時還能看見他們那雙發出微光的雙眼;蟑螂有飛的,有爬的,蠅蚊蟲蟻正圍著一堆發出惡臭的動物腐屍吃得津津有味。

滴答滴答的汙水方向,布滿了灰白色的蛛網,上頭來掛著一隻手掌般大小的黑色蜘蛛,這些地下生物爬動的聲音聽著簡直就讓人毛圞骨圞悚圞然;穿過石拱,便一些是四通八達往上延伸的通道,其中一些的岔道會通往更加黑圞暗的區域,另一些則會指往有光射圞入的地區。

終於,馬基雅維利在其中一條往上延伸的路旁停了下來,埃齊奧看到那兒有一道連接下水道上層的石階。

“我們到了。”他轉身向埃齊奧道,“天差不多要亮了,我先上去,小心點。”話畢,他擒著火把,單手扶著梯子爬了上去。

在一段冗長的時間內,埃齊奧不得不麵對著到處都是的老鼠、蚊蟲、垃圞圾跟一些不知名的物體——也許是一些未孵化的毒蜘蛛卵,疲憊的身軀讓他突然感到一陣惡心,正在他開始忍無可忍的時候,馬基雅維利的聲音給了他死裏逃生的感覺——“安全!”

於是閉了一口氣,埃齊奧迅速順著石階狂奔上去——一陣來自大自然的新鮮空氣頓時讓他情不自禁地把身圞體舒展開來——“草,”他心裏詛咒道,“這下麵也實在太好玩了吧!什麼時候給它來個大掃除更好玩。”

順著石階,他來到一個碩圞大的房間內,這個房間大得足夠能當一個倉庫。

“我們在哪?”

“在台伯河的一個島上,以前這裏曾一度是個糧倉,但現在除了我們之外,沒人知道這兒了。”

“我們?”

“我們的兄弟會——”他語氣堅定地說,“如果你喜歡的話,這裏就是我們在羅馬的根據地了。”在燭圞光的照射下,埃齊奧看到這個房間裏頭還有第三個人。隻見這人從身旁一張擺滿紙張跟食物的桌子立起並緩緩走過來。人看上去似乎很能談,很友善似的。

“早上好啊!尼克羅。”他朝埃齊奧道,“這位,你肯定就是大名鼎鼎的埃齊奧了!歡迎啊!”他熱情洋溢地握住埃齊奧的手道,“我叫法比奧.奧西尼,鄙人隨時聽候你吩咐。

我已經從我表兄巴洛托繆.阿爾維奧那兒聽過你不少的光輝事跡了!想不到一晃又是那麼多年了,謝謝你救了他!”

“啊……”埃齊奧的腦海中忽然浮現起那位傭兵領圞袖的麵容,頓時眉窩淺笑道,“好一個軍人家族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