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決定離開了嗎?”婦女眉窩淺笑。
“很感謝你的照顧,”埃齊奧把手輕輕放在胸間以表謝意,“女士,我欠你一份人情。”
“我可是來自坎皮城的瑪格麗特女伯爵呢”, 她露出一絲壞笑說,“不過如今已是沒落貴族了。”在陽光的映襯下,他看到婦女的臉龐竟是如此美麗。
“夫人。”埃齊奧聲音一啞,向她深深地鞠了躬。此時婦女將手一伸,指向一處不遠的地方露出笑容道:“奧古斯都大帝的陵墓就在那兒了,馬基雅維利先生正是邀你前往相約。”
“我看不見在哪兒。”
“有捷徑過去的,不過在我這兒的確看不到。”
埃齊奧指了指遠方一座外牆暗啞的建築物道:“我在那兒的塔頂上能看到嗎?”
瑪格麗特掩眉遠眺,說:“聖斯特凡諾教堂?行啊,但早便淪為廢墟了,通往塔頂的樓梯也許已經在不可用。”
埃齊奧捂著受傷的左肩,既想又快又安全地抵達目的地,又不想因街上的乞丐和妓女騷擾而延誤時間,沉思一番之後決定道:“夫人,我真的很感謝你們一家的照顧,但現在,我必須告辭了。
“我們隨時歡迎你的到來才是呢,”她祥和而平靜地答曰,“但你確定肩膀已經沒有問題了?我建議你還是去找個醫生吧,我推薦一個人,他叫安東尼奧。但他的診金方麵還是蠻貴的,除了為你更換紗布外,我對醫學可是一竅不通呢。”
“行,我找他去了。聖殿騎士不會等人。”他答道,“我再次在這兒感謝你,夫人!告辭了!”
“願主保佑你。”
話音剛落,他便迅速跳上露台的欄杆,然後往街心躍落下去,一陣麻辣麻辣的劇痛頓時強烈刺痛著他的肩膀。
他欲墊高雙腿並抬頭鎖定教堂的位置,但發現依然毫無結果。最後在路邊一個乞丐的指引下,他方才知道那道前往的捷徑。期間,他發現一頭叼著個死去嬰孩的屍體的餓狼竟然悄悄出沒在內巷之中,不禁心中一凜,這裏簡直就比垃圾場還要可怕。
不一會兒,他終於抵達教堂外圍的一個廓落的廣場上。埃齊奧望了望這座廢棄的古老建築物,入口已被一塊用來裝飾的大麻石封住;再望望那側邊道通往塔頂的石階,同樣破損不堪,抬頭一看——辦法似乎隻剩下唯一一個了。
埃齊奧試圖利用牆身上的一些凸出邊緣攀援而上,邊緣麵積並不算大,但由於肩部的槍傷,要爬去似乎有點難度,幸虧腰力驚人,眼睛他往牆身上蹬幾步,然後再伸手利用五指的力量抓扣在一塊凸出的牆簷上,這一爬一蹬可謂竭盡九牛二虎之力,經過一番努力方才順利攀到塔頂之上。
埃齊奧居高臨下往前眺望,在這美麗如水的月光的沐浴中,他驚訝發現那陵墓就位於一片離這兒並不遙遠的街區,十分顯眼。盤算一番,看來是時候跟馬基雅維利了。
正見高塔下方恰有一堆厚厚的禾杆草,埃齊奧束了束上身的衣服和武器,決定就此進行一次信仰之跳回到地上。但就在張臂蹬腿的一瞬間,他心頭一涼,立刻往後大步一退,暗道:“天哪埃齊奧,你都已經一身重傷,這麼高跳下去還想有命爬起來麼?”
埃齊奧倒吸了口冷氣,決定還是從塔頂原路落下,又是一陣陣火辣辣的痛感,“啊——天殺的!這傷雖然已經包紮完畢,但她是對的,我得馬上找個醫生。”他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艱難地往下攀去。
“但醫生到底在哪兒?”埃齊奧在街上溜達數圈依然毫無收獲。於是敲門走進一家酒館,他在那兒花了幾枚達克特金幣向掌櫃物色了安東尼奧醫生的住處,然後又大口灌下一杯葡萄酒以舒緩那受挫的神經。
該死!埃齊奧出門不久便踩進一潭厚厚泥漿了,雖然暗自慶幸並非腳踏狗屎,但這街道怎麼就如此讓人討厭呢——除了泥濘就是糞便!出門直走拐了數彎後,他終於找到了掌櫃口中所的診室。
埃齊奧在外敲了一陣門,沒人應,良久一個約莫60歲的方才把門打開,隻見他挺著個鼓鼓的啤酒肚,左眼戴著一隻滾圓滾圓的玻璃鏡片,,身上麵海泛著一陣濃臭的酒味,看樣子似乎並不好說話。
“你來要幹嘛的?”胖老頭捏了捏他的眼睛問,黑夜之中,一隻眼大一隻眼小的一聲顯得有些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