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經脈內靈力的瘋狂流動,勞飛雙手的巨大拳套上,突然憑空延伸出無數鋒銳的尖刺,從外觀上看,就像是荊棘從拳套的內部瘋狂生長出來一樣。隨著這一異變,勞飛身邊的天地靈力也開始受到擾動,直接在他身邊形成了一個金色的漩渦。在漩渦旋轉之下,地麵上的塵土開始被卷成一條環繞著勞飛的螺旋線,甚至廣場外數百丈的人都可以感受到那種驚人的靈壓!
離崩,五階金係靈術!
一階、二階......六階、人階、地階、天階,靈術的九階劃分,每過一階,都是一場質的飛躍。人階靈術甚至連“鳳毛麟角”這一詞都難以形容,天階靈術甚至隻存在於傳說之中。勞飛所擁有的兩種屬性分別是金與木,金屬於陽係,特點是無堅不破的鋒銳,木屬於陰係,特點是堅韌綿長的防禦。離崩是勞飛所掌握的最強大的靈術,他此時已經將靈核內所有靈力都竭力壓縮出來,灌注到幻化出來的拳套之中,催動著其上尖刺的生長——麵對未知的強大對手,他不敢有絲毫的留手。
在他身旁的暴澤,倒提著那柄奇長的白色長槍,長槍上已經燃燒起了一種無名的白色火焰。這種火焰的顏色如此詭異,如果凝視過久,甚至可能出現幻覺,感覺到那火焰仿佛是某種活著的生物一樣。白色火焰從槍身上一直延伸到暴澤的身上,直到暴澤的全身也被這白色火焰覆蓋,整個人形已經扭曲不清,但仍然無法影響其中透露出的強大氣息!
裁決炎槍,火係靈術,等階同樣是五階!
兩人都已經動用全力,毫無留手之意。勞飛與暴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熊熊燃燒著的戰意。
“上吧!”
兩人同時大喝,蓄積已久的力量在一瞬間爆發出來。勞飛的目光牢牢鎖定了那個麵無表情的老人,而暴澤的目標則是那個懶散的中年男人。兩道身影,一金一白,在無數人震撼的目光中,向那三人襲去。那一刻爆發出的反作用力之大,甚至在廣場的地麵上都留下了兩個巨大的龜裂深坑!
然而麵對著如此威勢的攻擊,被攻擊者卻沒有太大的反應。那個幽靈仍然被籠罩在黑暗中一動不動,而那老人和中年男人的臉上甚至浮現出了一絲殘忍的冷笑。
在零之使徒成員狂熱的目光下,老人和中年男人同時雙手結成一個詭異的印記,無視了正麵攻來的勞飛和暴澤,目光投向了籠罩了整座城市的黑色天幕。在天幕的映照下,兩人的眼眸竟然像是也被染成了深邃的黑色!
“讓你們看看魔之刑天的力量吧,試圖阻擋時代齒輪的凡人們......”兩人的臉色猙獰,用變形的聲音念出了兩個字:
“斷戚!”
本來深邃平靜如鏡的黑色天幕,竟然應聲從中心出現了一片漣漪,漣漪的中央蕩動得如此激烈,仿佛有什麼要從中奮力突破一樣。如此異景,在月鳴城的每一個角落都能清晰地看見。在下一個瞬間,出現在眼前的景物足以震撼所有人的心靈。
從那漣漪中,漸漸露出了一把斷斧。雖然輪廓有點模糊虛幻,但那斷斧的體積之龐大,遠遠超出人的想象,幾乎占據了半片天空。首先是半月形的斧鋒,再然後露出的是刻畫著粗獷古老花紋的殘缺不全的斧麵——巨大的斷斧如漂浮在天空中的山巒一般,裹挾著無邊的風壓和恐怖的壓迫力,緩慢而無法阻擋地向整座城市壓來。如此景象,簡直猶如末日神罰!
“這種力量......怎麼可能!!”
勞飛與暴澤拚盡全力一擊,卻絕對預料不到對手的回擊竟然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看見巨斧之威,兩人臉色一凜,無邊的絕望湧上心頭,頓時心如死灰。他們心裏明白,這絕不是他們能阻擋得了的攻擊。但是去勢難止,巨斧落下的速度看似緩慢,卻迅如奔雷,躲避已來不及。兩人的身影在巨斧之前如此渺小,一金一白兩個光點,就猶如飛蛾悲壯地撲火一樣,湮滅在下落的巨斧之下,沒有留下任何聲息。
巨斧的下落之勢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在它的下方,正是月鳴城中心廣場。無數黑袍人紛紛驚呼著躲避,然而竟然有一部分零之使徒成員站立在原地不動,狂熱地伸開雙手,欣然地迎接死亡的降臨!
“轟隆!!”
當巨斧落地的一瞬間,仿佛整座城市都在顫動、哀鳴,一道極寬的裂痕出現在斷斧的落地點,並以極速向兩邊延伸著......裂痕所及之處,所向披靡,大小房屋紛紛轟然倒塌,甚至連高大宏偉的傭兵公會分部也受到波及,就像是被極鋒利的刀子一樣硬生生切去了一小半——如果從天空上俯視下來,就像是一支巨大的毛筆在城市當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一橫!人們哭喊著四處奔逃,斷斧掀起的煙塵籠罩了半個月鳴城,而其引起的劇烈震動,良久之後才平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