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清寒一行人,就被這一大片一大片的妖紅荊棘擋住了去路。
妖紅荊棘散發著令人畏懼的寒氣,那荊棘尖兒上還綻放著朵朵鮮花,帶著一種慘白,花枝又是殷紅得仿佛能滴得出血來,極致的對比,像極了那在刀刃上廣舒長袖舞蹈的女子,迷人,蒼白,卻又帶著致命的危險。
就在這時,天空忽然電閃雷鳴,烏雲密布。
齊正天望天,擔憂道:“在我們渡過這妖紅荊棘之前就變了天色,這怕是不詳之兆。”
風無心皺了皺眉,但終究還是沒有說話。
秋月嵐突然戳了戳暮清寒的背,“清寒,你說這算是什麼兆頭呢?”
暮清寒盯著秋月嵐,眼眸漆黑如子夜,平靜的不起一絲波瀾,他又抬頭望了望天,既而默默地拿出了一把油紙傘,道:“我看這是要下雨的兆頭,五、四、三、二、一……”
“一”字剛落下,這雨就傾倒了下來,眾人沒個防備,一下子就被淋了個透心涼,隻有預先拿出傘的清寒沒有什麼大礙。
果然,暮清寒就是起到預報天氣的作用的。
“喲,這一群濕漉漉的人是誰啊,真是好不狼狽。”那道令人厭惡的聲音又來了。暮清寒握著雨傘的手緊了緊,濃鬱的殺氣一閃而過,站在近旁的秋月嵐冷不防地被凍了一把,他詫異地看著笑得天真無邪的暮清寒,清寒,該不是一直在裝吧……
“兩位姐姐,真巧啊,在這妖紅荊棘前又遇到了你們。我看,這人比花嬌一說,是確實存在的。”秋月嵐還在糾結著,暮清寒已經笑嘻嘻地打了招呼。
這齊家的姐妹,還帶了不少隨從,還有同族的兄弟姐妹。暮清寒這樣誇她們,這兩人,自是笑得十分得意。齊天琴還挑釁地看著暮清寒身後,暮清寒隨著齊天琴的眼神看過去,便瞧著了雙手正絞著衣角,還沒有換上溫柔表情的風無翎。
“齊家,來了這麼多人嗎?”出言的齊正天又處於一種神遊狀態。不知為何,他棱角分明的麵孔,在這一刻看來,悲傷無處尋,竟是十分脆弱。暮清寒不由得抓住了齊正天的胳膊,妄想把他抓回現實……
齊正天對上了暮清寒的眼眸,心中一驚,少年的眼眸裏,包含了太多明媚的東西,溫暖如春風拂麵,帶笑的眼眸就這樣直接地撞進齊正天的心底,不言語,卻仿佛已勝過安慰的千言萬語。
齊正天摸摸暮清寒的頭,笑道:“我沒事。”說罷就站直了身子,對著齊家那浩浩蕩蕩的隊伍朗聲說道:“齊家人,當初我離開齊家的時候,我曾經說過,我會以最強大的姿態回歸的!我——並不是被驅逐的人。”
齊心悠輕笑一聲,道:“嗬,你這沒用的家夥還想回來?我爹根本就是奪回了屬於他自己的家主之位,你這個家夥霸占了家主之位還不幹些實事,真是齊家的恥辱。”
齊正天握緊了拳頭,說不出一句話來。獨孤竹上前一步說道:“齊家,早晚是我們老大的,你爹又是個什麼東西?無言城的齊家家主,從來都叫齊正天!”
“你!”齊心悠說著就要上前幹架,被齊天琴一把拉住。齊天琴招呼了飛天鼠,齊家的一大群人都飛上了天,空中黑壓壓的一片,場麵十分壯觀。
齊心悠在空中囂張地大喊:“齊正天!有本事你也飛上來啊,像飛天鼠這樣高級的運輸靈獸,你是不會有的吧!”明明是張清秀的臉,加上這個囂張的表情,愣是看不出女子的靈巧和溫柔,倒像是個中年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