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日過去了,雪越下越大。覆蓋住了念水淺粉色的襦裙。而念水還是躺在冰冷的院中沒有醒來。
白色蠟燭中心微弱的溫度隨風搖擺,帝夜背靠著棺材任由白雪一層一層的覆蓋著身上的墨藍,大口大口得將酒灌入口中,就這樣一壺又一壺的酒壇落在了棺槨的左右。
而白沐,一日一夜,滴水未進。
雖然就算多久不吃也不會有事,可是人卻在這一日間蒼老憔悴了幾歲的模樣。清澈的眼眸蒙上一片看不清的陰霾。
俊美的臉哀傷的宛若太陽失去了光輝。
“白沐…你休息一會吧。”
蘇羽,看著坐在桌旁的白沐。惘然若失的模樣,叫人心疼。
白沐搖了搖頭,眼睛緊緊盯著手中的輕語劍。
他還沒來得及告訴她,輕語劍…想在你的耳畔輕聲細語與你共看天下錦繡。
顫抖著手指,撫摸著輕語劍的劍身。
似乎上麵還能摸到她殘留的體溫。萬般難以言語的苦痛溢上心頭。
忽然間天搖地晃天地好像要裂開一般。
“白沐,你快看.”
隨著蘇羽的叫聲,已經漆黑的庭院中央突然變得明亮無比,刺得所有匆匆趕來的人都睜不開雙眼。
念水的身體好像被什麼牽引騰空而起,身邊不斷繚繞絲絲血紅色的紅線正在爭先恐紅的鑽進念水的身體裏。
好似神跡一般,念水身上的傷口瞬間消失不見,就連之前神農鞭落下的疤痕也消失殆盡。蒼白的臉色也變得紅潤了起來。突然間,念水猛地睜開雙眼,可是就連瞳孔也是鮮豔的妖紅。隨著念水雙眸的睜開,一股強大的力量爆炸一般的席卷著念水的四周。
下人們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離得近的直接連命都搭了進去。
帝夜,影雪,火鳳,白沐,蘇羽,鍾離默。卻紋絲不動睜眼看著這不可思議的景象。
衣角垂落,律雪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的翩然落地。
念水本來一身淺粉色的衣裙,隨著落地的瞬間由上而下褪去了顏色。變得一身雪白,看起來仙風道骨。
她徐徐踱步,微笑著。仿佛從上古荒蕪中走來。卻又潔白的恍若天人,任由這世間的塵埃不能染她分毫。
影雪滿意的看著念水的臉,看來,他沒有說謊。
隻不過,不知道複活的到底是念水還是她。
輕柔的伸出纖長的手指,撫摸著白沐驚詫的臉。輕聲道
“白沐,你可愛我?”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念水的話問的慌亂無比。
尤其是,鍾離默。
驚慌失措地望著兩個人。這怎麼可能,明明都死了。
她的確是死了沒有錯。衣衫是我幫她換的。那個傷口,直接貫穿了身體。血肉模糊的一片。如何會突然活過來?
白沐將手覆上念水溫暖的手,感受著她的體溫,聽著她掌心的脈搏。是的,她活過來了。
她是活的…
“我愛你。”
白沐話說出口的一瞬間,所有人的雙眼都瞪得眼珠子要掉下來一樣。
至高無上的仙尊,竟然說他愛著一個女人。
他是穹淨山的掌門,掌管五大門派兩大世家。
這世間所有人都有資格談情說愛,唯獨他,不可以。
話音落地,念水嘴角揚起一抹微笑。隨即,便深深的吻了下去。
風停雪靜。就連草木搖晃的聲音也消失殆盡。
“不要…”
鍾離默三步並作兩步不顧形象的撲上去想要阻止這個吻。可是卻忘記了剛才念水醒來時候的模樣。
她,早就不是那個任人欺淩的小姑娘了。
狠厲溢於眼底,念水長袖一揮,收緊的手掌一翻手迸發出一股青藍色的光芒將鍾離默瞬間打到在地。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