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深宮之中,終篇(1 / 2)

自古以來,防備森嚴的地方不是監獄,而是皇宮。

皇朝的最高掌權者為防人行刺,日日夜夜命人巡邏守衛。

而在這戒備森嚴的地方,竟然還有這麼一出斷井頹垣的房子。

這裏坐北朝南,屋梁上的雕花精致,整個設計也是十分的精巧,雖然人去樓空,毫無生活的氣息,但仍不難看出曾經這裏也是曾經繁華過的,不過到底,也隻是曾經而已。

飛弈抬頭看了看四周,似乎感受到了一絲淒涼。

穿過前院,來到案發的後院。

“嗚嗚嗚......”一陣悲戚的女音傳來。

進來的幾人抬頭望去,隻見出了守住現場的侍衛以外,還有一排跪著的宮女。宮女們都形貌姣好,年長穩重一點的不敢出聲,但也是泫然欲泣,年紀小一點的早就忍不住了,跪在這死過人的院子之中,饑寒交迫,自是哭得梨花帶雨起來。

想來是在這附近伺候的人吧!發生了這種事情,龍顏大怒,那些達官貴人都不免要被留下問話,何況是這些天生就低人一等的奴婢呢?

飛弈被這些聲音弄得煩惱頭疼,看也不看眾女就走了進去。洛誌宇俠義心腸,見眾女哭得淒慘,同情頓生,但知道宮規森嚴,一時間愣在那裏,不知是該救還是不該救。

張公公最先反應過來:“哭什麼哭!哭什麼哭!還嫌現在不夠亂麼?”他腳步生風的走了過去,使勁的點了點哭得最凶的宮女:“現在死了一個主子,惹惱了聖上,聖上心慈,隻是讓你們在這房子跪上幾天幾夜,你們就一個個的哭成這樣。你們沒有伺候好主子,聖上處罰得輕,你們沒有感恩戴德,難道還委屈不成?”

他這話一說,哭聲立刻就小了不少。被他點到的那個宮女更是趴在地上萬分惶恐的樣子。

“你們好好想想吧!”張公公也甩袖走了進去。

洛誌宇停在原地,看了看這些想哭不敢哭宮女,歎了口氣,也走進了房間。

房間的最裏麵,飛弈正仰頭看著吊在房梁上的女屍。

那繩子是金黃色,似乎是是用從儀仗上取下來的絲花繩搓成的。在看屍體,雖然麵部猙獰,但形容完好。

洛誌宇見飛弈觀察的仔細,也不好打擾,便走向了旁邊繪製現場圖畫的畫師:“畫好了沒?”

畫師拿著圖又四處走動測量了一番,這才點了點頭。

洛誌宇見到,便跟守在門外的侍衛說道:“可以把屍體放下來了。”

“慢著!”張公公揮手攔下:“為什麼剛才不把屍體放下來,現在卻放下來?”

洛誌宇一愣,似乎沒料到他會這樣問。

張公公見他不答,得意一笑:“你可別想欺瞞雜家,聖上可是吩咐了奴才我,要好好“輔助”公子破案。公子可不能任意妄為!一切可都有雜家盯著呢!”

飛弈見這胖公公胡攪蠻纏,冷笑道:“他可不是欺瞞你,他隻是覺得奇怪,奇怪你怎麼連記錄好了現場才能放下屍體方便驗屍的程序都不懂,真是愚蠢。”她說完冷哼一聲,竟是十分的不屑。

張公公的臉色變幻了幾下,最終停留在了羞怒的紅色。他正要發作。

“公公不必介意,公公常在深宮,所管的都是大事,又怎麼會知道這些小事呢?”洛誌宇輕描淡寫的說完這些好似安慰的話,便去幫助侍衛一起把屍體放下來,不再看張公公。

這話雖沒有誠意,但也是給足了他下台的台階。於是雖然這張公公十分惱怒,但仍是把那一股怒火給壓了下去。

洛誌宇輕輕把屍體放在了外麵空地的草席上,隨後而出的飛弈也順勢打量了幾下:“死者皮膚呈雞皮狀,脖子上有兩條勒痕,邊緣無紅腫。”她又往上摸了摸死者的眼睛:“眼球開始變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