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綠衣少女,紀梁其實心裏明白,這小丫頭此刻說的話,多半是言不由衷的,要知道在倒懸山上,這丫頭片子可是傲氣的緊。
放眼天下,就連天策府的天才弟子蘇牧歌、水神宮的天才弟子韓蕭湘,她都不曾放在眼裏。
所以,此刻對自己說的這些話,想來多半都是她娘親教她的,當然了,由此也可以看出,這丫頭想跟自己學幾招劍法,倒也是發自內心的。
修道界中,最不缺的就是天才,這話一點都不假!
可如果,是天才中的天才呢?
在紀梁心裏想來,真正的所謂天才,那是得放眼整個天下,整個修道界來評斷的,所以這就隻有極少數的寥寥幾人了。
而哪怕,是涵蓋了那四大修道宗門邙山宗、天策宗、水神宮和伽藍寺,眼前這出生倒懸山的綠衣少女,在紀梁看來,也都可以和那些宗門裏的真正天才弟子,一爭長短!
紀梁雖然沒有見過,天策宗門下的蘇牧歌和水神宮門下的韓瀟湘,可眼前這丫頭,卻是紀梁生平僅見,在劍道悟性以及天賦上最高的孩子,沒有之一。
而哪怕就算,出自那兩座神仙府地的蘇牧歌和韓瀟湘,真的要比綠衣少女強上一些,可相差也不會太多!
紀梁深信,隻要這丫頭日後不懈怠,他日在劍道上的成就,總有一天能光耀整個修道界,其未來的成就,絕對遠在其父母之上。
對於劍道一途。
曆來都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綠衣少女說的,集眾家之長善,亦或是獨自專研一家劍法善,紀梁不多做評判!
因為在紀梁看來,集眾家之長有眾家之長的好處,獨自專研一家一門,也有獨自專研一家一門的好處。
集眾,可以廣博;
而獨,則可以做到專精!
這兩者之間,實在難以單一評論說,哪個就好,哪個就不好!
所以,此刻綠衣少女對紀梁,提出讓他教她幾招劍法,紀梁心裏也有些猶豫,這倒不是,他紀梁敝帚自珍。
而是紀梁心裏也不知道,該不該教她,更何況綠衣少女即將要上的邙山宗,乃是修道界天下第一的劍道宗門。
紀梁雖然自負,心氣極高,可在被譽為天下‘劍道祖庭’的邙山宗麵前,卻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和那所宗門相比,還是大大不如的。
這就像地上的螢火,和天上星辰的區別一樣。
不過,既然小丫頭在她娘親的授意下,跟自己提了這個要求,紀梁也不好不教。
畢竟,自己在倒懸山護山十年,小丫頭的父母對倒懸山的劍法秘技,也沒有對自己藏私,現在自己就當是投桃報李好了。
想到這裏,紀梁伸手慈愛的揉了揉綠衣少女的小腦袋,嗬嗬一笑,點頭說道:“好吧,既然你想學紀某的劍法,那紀某就傳你三招,紀某生平最為得意的劍法……”
說到這裏,紀梁突然停頓了一下,掃了眼旁邊滿臉羨慕看著綠衣少女的丁寧,想了想後,對丁寧招手說道:“……笨小子,你也一起來吧!雖然以你的資質,我的三招劍法你學不了,不過有一套吐息之法,我看倒是挺適合你的!”
聽到紀梁如此說,丁寧不禁眼睛一亮,急忙朝說完話轉身向竹林深處走去的紀梁和綠衣少女追了上去。
……
……
這世上,萬事萬物都是相對的,笨和聰明也一樣,要看和他比較的參照物是誰?
丁寧和綠衣少女比,那自然是蠢驢一頭,榆木疙瘩一塊,可是和凡塵裏的普通世人相比,丁寧其實也算不得笨,隻能說他資質平庸,可不管怎麼說,丁寧的心智還是健全無缺的。
雖然,丁寧隻有八歲,還隻是個未冠孩童。
可是,丁寧心裏深知,不論是當日在清河鎮救了自己的綠衣小姐姐,還是眼前這好像對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趣,慵懶的佩劍大叔紀梁,那都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