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人搞什麼鬼?”曹延與二人站得最近,兩人忽而躥出,動靜之大叫他一個不穩,白胖的身軀差點踉蹌倒地。
“哈哈哈,”岑樓撫須的手快了幾分,二人心思豈能逃過他的眼睛,不禁笑道,“這一老一少兩個酒鬼還能在乎什麼?無非是徹兒手裏那兩壇美酒罷了。他孫木頭藝高人膽大,躍下百丈高崖自然不在話下,然而那酒壇上的封泥豈受得住落地衝擊,必然震散開來。這美酒便要灑掉大半,兩酒鬼豈能不肉痛?”
“原來如此。”眾小心領神會,不由搖頭失笑。
最終,孫徹總算在耗盡體力之下堪堪趕了回來,雖然一如岑樓所料,從穀中心到崖邊一裏多地,朱溪二人再快,卻是哪裏趕得上?孫徹那兩壇美酒終是灑去大半,所幸,倒也不算在試煉規範之內。於是,第三場試煉出乎意料之外,竟是七人全體過關,可謂皆大歡喜。
翌日清晨,翟蓮尚未來得及去往竹林,便與朱溪等七人被喚到了九宮樓議事房。議事房裏,三大長老、五大族主已然等候。見七人到齊,孫直一番稱讚與勉勵,並將七人重托給了岑樓。到此,七人才算真正步入了九流集。
一掃屏息以待的七人,岑樓頷首撫須,作為九流集的首領,往後七人皆要擔當重任、直接聽命於他,再不是穀中頑皮鬧事的孩子。想到此處,岑樓亦不禁收起笑容,整個人的氣勢竟是一變,起身交代道:“九流集中,每人皆有一別號,以往皆以二十八宿等為名,然如今宿名多數已滿。爾等七人,恰合北鬥,我等商議過後,為爾等封號,要各自牢記。溪兒,陽明星之魂神,別號‘貪狼’;延兒,陰精星之魂神,別號‘巨門’;韶兒,真人星之魄精,別號‘祿存’;洵兒,玄冥星之魄精,別號‘文曲’;靈兒,丹元星之魄靈,別號‘廉貞’;徹兒,北極星之魄靈,別號‘武曲’;蓮兒,天關星之魂明,別號‘破軍’。”
進入九流集,獲得封號,皆是百草穀中所有年輕人的夙願,在座的八位長者,哪一個曾經不是九流集中成員,做過轟轟烈烈的事體,甚至一度出入汗青,最終銷聲匿跡的?此刻真真切切得得了封號,其間激動無以言表,便是沉穩如朱溪、謝洵,亦不禁一聲聲地將自己別號念道,心中如飲醴酪,一股甘甜油然升躥,恍恍乎一如踏雲攀月,一時胸中豪邁,忍不住便要吼出聲來。
“武曲、武曲,便是讚我武功為最,哈哈,諸位長輩封我‘武曲’,老大你服是不服?”
“少臭美了,論資排輩,我較你年長;比武鬥智,你亦非我對手;嘿嘿,便是此刻封號,我亦為首。如此說來,誰人服誰?”
“你們兩個高興得未免太早了,也不看看七星中,我兄妹二人便是占去兩位,你們兩個倒是服不服?”
看著三人竟因封號之事爭吵起來,岑樓等亦不禁無奈苦笑。當下尋了個借口將七人支走,會議房裏才恢複了該有的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