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汽如奔,阻人視線,眾人隻能仗由兩耳分辨,屏息側身、狀甚期盼。但聞“劈啪”兩聲電鳴,繼而是硬物拍打在刀麵上的悶響。到此,多少也能猜到一些畫麵,想必是三長老抓到了銀槍,更用它擋住了睚眥的淩厲攻勢。
謝家兄妹更是心跳若聞,緊張得手心滿是汗水,兩人四目一眨不眨地盯著漸漸消散的白汽,大氣也不敢出。
“禿驢怎麼不評說幾句了,這會兒也成啞巴了?”牧秋仿佛比誰都緊張,白汽迷眼,兵器更是快得不可思議,他自然怕極了爺爺會被傷到,卻又不希望謝家兄妹失利,心裏好不矛盾。緊張之餘,仿佛不吐不快,便發泄到了一旁倒黴的降龍身上。
“……小破孩!”降龍一時語塞,罵了一句,便撇了撇嘴,把兩眼投到了白汽中走出的身影之上。
“還真差點傷到我老人家了,你們兩個小鬼居然能想出這等辦法來,真有一套!”白汽散去,三長老右手倒提銀槍、左手將刀抗在肩上,正彎腰將地上軟劍一並拾起。這才撇了撇嘴,嘖嘖讚道,“洵小子先用這三樣兵器吸引老夫注意,卻是算好距離、尋準了攻擊方位。靈丫頭倒是頗有長進,消耗大量陰元,竟引來穀外雲朵,積少成多,‘擠下’這一場雨來。如此多的雨水襲來,為我雷甲一催皆成了白汽。這白汽倒也討厭得緊,一則阻住了老夫視線,再則一如雨雲般,竟藏了些許陰陽元氣,引得老夫雷甲躁動,險些不受控製。如此你二人便是有機可趁,借此展開淩厲攻勢。嘿嘿,當真妙極、妙極!”
見三長老說了那許多,卻始終未有提及勝敗如何,謝靈更是急了,哪裏還顧得想象,換上往常潑辣,一跺腳道:“三爺爺你說這許多作甚,倒是說說,我兄妹二人過關是沒過?”
“哈哈哈,”一邊將兵刃執還給翟蓮三人,三長老大聲笑著,微微頷首,“這一刀一槍來勢頗為淩厲,老夫雷甲不穩,顧此失彼。若非抓到銀槍將刀身拍走,怕是這條左臂也要吃傷了。既然已是威脅到老夫,你說這雷甲破是未破,你二人算不算過關?”
“哇!”聞言,謝靈已是高興得跳了起來。便是謝洵也鬆了口氣,卻不忘躬身道:“多謝三長老手下留情。”
“老夫可沒手下留情,過關全憑你二人本事。”擺了擺手,三長老含笑看向翟蓮,見他把槍收回卷軸,頗為奇怪道,“到你了蓮小子,怎得卻把兵器收回?若不是自知不敵,打起退堂鼓來?”
“三長老說笑了,蓮自知非是對手,隻是卻不會輕易退卻的。”翟蓮踏步上前,雙拳一伸道,“金鐵引雷,先前徹已吃盡苦頭。既然如此,蓮倒不如用這一對肉拳相試,還請三長老賜教。”
一語出而驚詫旁人,便是岑樓也不禁微微動容,似乎不敢相信。與岑樓對視了一眼,見後者眼中亦是詫異居多,再看翟蓮卻仿佛成竹在胸,三長老不由蹙眉道:“蓮小子你可要想好了,若非我牧家秘法鍛煉過的身體,可是吃不消這雷電之苦的,屆時老夫收不住力,你這雙肉拳可是難保了呢。”
聞言隻微微一頓,翟蓮還是把手一攤,含笑道:“蓮自有分寸,若然不敵,尚有師傅授予的本事,三長老隻管放手施為便是。”
三長老老眼一亮,大笑一聲道:“年少可畏,如此,便將本事亮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