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兩個士兵描述,擅闖軍區的是一男一女,男的高大威武,有軍銜,女的看起來有些纖弱,是男人的秘書。
奚韻從網上搜了一張梁秉憲的照片,小士兵連連指認就是他。
“我知道他,如果是他,倒真有可能是突擊檢查。”卞團長一見梁秉憲的照片,還未等奚韻開口,就有些肅然起敬地說,“當年我跟他一起服過役,聽說他在部隊待了十年,立功無數。前兩年因為身體原因退了下來,上麵有意給他在廳裏安排個閑職,他卻執意要下到基層當個警察。上麵居然直接讓他替換了原先的王局長,這麼大的動作,怕是有意想要整頓江市。”
卞團長說著,望了一眼奚韻,“奚韻,別怪我沒提醒你,時局變化太快,你父親的事怕是更難辦了。”
奚韻凝神思索,若是梁秉憲,是福是禍那可就不一定了。
“那個女孩子呢,長什麼樣子?”奚韻問。
“白皮膚,大眼睛,很、很漂亮。”士兵腦子裏想起了江月寒的模樣,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種純淨的美感,臉倒是一下在紅了,“就是皮膚非常白,聲音非常好聽。”
“臉紅什麼,還不滾回去訓練。”卞團長抬手敲過兩個士兵的腦袋,在部隊待久了,看見個女人就不得了了。
果然是她,奚韻眉頭微蹙,她怎麼又和梁秉憲有關係?這麼看來,這個江月寒接近自己,目的絕不單純了。
卞團長望著奚韻離去的背影,心想,這小子還是這副德行,又想從女人下手吧,搞不定梁秉憲,就先去搞定他秘書。
江月寒和梁秉憲終於擺脫了軍車的追趕,一進市區,梁秉憲就拋下原來的車,就近搞了輛警車,大搖大擺地開走了。
“你之前當過間諜嗎?”江月寒打量怪物似的望著他問。
“你當我這麼多年在部隊白待了?”
“你真是變化太大了,跟小時候完全不一樣,我簡直認不出來了。”
“是嗎?”梁秉憲笑了笑,“你變化也很大,性格變了很多,不過樣子倒是一點沒變,我那天晚上一見你就認出來了。”
江月寒聳聳肩,不置與否,“對了,這個證件是怎麼回事?”
梁秉憲瞥了眼她手中的首長秘書證件,嘴角一揚,“這個啊,你下次去我辦公室,我給你一整套,保證讓你走遍世界各個角落都沒人敢攔。”
“你就吹牛吧。”江月寒白了他一眼,“給我講講奚韻的事吧。”
“都在這裏,你慢慢看,要我講三天三夜都講不完,你看了有疑問再問我。”梁秉憲直接將警車開去了檔案室,抱了厚厚一摞文件堆在她麵前。
“咳咳。”江月寒皺了皺鼻子,坐了下來,從第一封文件開始看起。文件堆壓已久,掀起一陣灰塵,還有股淡淡的黴味。
陽光灑在窗格上,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漸漸地光影也暗淡了下去,江月寒脖子有些發酸,抬手伸展了一下,意外地發現天都黑了。
檔案才看了一半,奚韻的一生就像放電影一樣在她腦中一幀一幀地閃過,看他年紀輕輕,人生經曆卻足夠跌宕起伏。
她手撐著臉頰微微發呆,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陌生號碼,她接了電話,電話那頭正是奚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