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聽到走廊裏響起了腳步聲,由遠及近,後來在廁所的門口停下了。
“當!當!當!”我聽到三聲敲門聲,我似乎可以聽到門外那人的喘氣聲,我當時就在想,誰會在這時敲門呢?為什麼不進來呢?
“嘿嘿!”突然,我又聽到一聲竊笑,好像有人在嘲笑我此時的窘狀。
此後,門外再沒有了聲音,一片死寂。
我死死地盯著那扇門,心咚咚跳個不停,萬一門開了怎麼辦呢?
我準備離開時,推了兩下門,發現推不開,我又用力推了兩下,還是推不開。
我突然意識到,門被人從外麵鎖上了。
我突然感到背後寒氣逼人,猛地轉過身,發現窗子是敞開的,黑洞洞的窗口滲透著無盡的黑暗,像無數張牙舞爪的惡魔,無時無刻不在準備著吞噬活人的靈魂。
我拚命地拉著門,高呼:“來人啊——”
走廊裏仍然一片死寂。
陣陣寒意再次向我襲來,隔壁的圖書室像座冰窖一樣滲透著令人顫栗的寒冷。
我突然想起了那個死去的唐靈,我曾經和別人說過,我最害怕的事就是自己被鎖在屋子裏出不來。
我當時在想,難道是有人故意要嚇我?
想到此處,我更加害怕了,我雙手搖晃著門,再次大聲呼喊著……
過了一會兒,走廓盡頭響起了腳步聲,接著是那個看門老大爺的咳嗽聲:“這麼晚了還在廁所裏做什麼?”
老大爺為我打開門,我這才鬆了一口氣,我問老大爺:“剛才聽到腳步聲了嗎?有沒有人走下樓?”
老大爺說沒有呀!已經放學很久了,剛才沒有人下樓?
我說“那就奇怪了,我剛才明明聽到有人在走廓裏,好像就是哪個人故意鎖的門!”
“誰!”老人站在走廓的燈光下,雙眼瞪得溜圓,“孩子,是不是考試考糊塗了,這棟樓裏除了我沒有別人。”
“可是,我明明聽到……”我向發生過火災的圖書室望了望,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老人看出我的意思,臉色沉了下來,不奈煩地說:“天不早了,快點回家吧!要不然父母會著急的。”
我這才想起,父親的車應該還在學校門外等我,這幾天晚課,父親天天來接我。
幸好我有班級的鑰匙,我打開教室的門,拿出書包,準備回家。
走到門口的時候,我沒敢向門後看,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學校門口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父親的車,我想也許父親有事來不了。
於是,我來到學校旁邊的電話亭給父親打電話,電話通了,父親接起了電話。
聽到我的聲音,父親好像變得很生氣:“你在哪?你怎麼這麼不聽話,下車也不和爸爸說一聲?”
“我在學校……”我還想說什麼,卻咽了回去。
我搞不懂,父親怎麼會說我自己下車呢?今天我根本就沒有坐父親的車呀,他大概記錯了吧?
過了十分鍾,父親的車到了。
父親下了車,滿頭是汗,氣憤地說:“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半路下車也不告訴我一聲,還跑回學校?”
“今天我沒有坐你的車啊?我剛從學校裏出來,我被人鎖在學校的廁所裏了。”我說。
“還嘴硬?不和你多說了,快點回家吧。”父親有點不相信我。
我感覺事情有點不對頭,上了車以後一聲不吭,歪著頭看著窗外絢麗的夜景。
“對了,你怎麼不戴口罩了?”父親說。
“我根本就沒有戴過口罩啊?”我這才感到事情的嚴重性,“您能把剛才的事情再講一遍嗎?你不是說我半路下車嗎?”
接下來,父親的話令我大吃一驚,這令我感到自己被鎖在廁所裏的事並不是偶然了。
父親說,放學時,他早已開車來到學校接我,我是第一個走出學校的,戴著口罩,低著頭,一聲不吭地就上了父親的車,父親和我說話我也不理。據父親描述,那個女孩的衣著、發型、走路的姿勢都和我是一模一樣的,車開到超市時,父親說要去買包煙,就把“戴口罩的我”留在了車裏,父親回來時,發現我早已不見了……
事情概括說來,就是在我被鎖在廁所裏時,有另一個女孩假扮我,上了父親的車,並在父親載了一程後離奇消失……
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事應該和那個燒死的唐靈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