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一句話也不說,就在車裏靜靜的臥著,還是何飛先開了口。
“洛小子,待會到了解屍鋪子,你要有點心裏準備”何飛從後車鏡裏看著我。
我坐起身來盯著何飛的眼睛:“我要準備什麼?”
何飛沒有再說話,而是專心致誌的開起了車,朱吉娜則在一旁陪著我。
隨後車子開到了解屍鋪子,我第一個衝下了車,跑了進去。就看到老於頭在院子裏坐著,好像在等我回來一樣。
老於頭見到了我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說了聲:“洛城你回來了”。
洛城?自從我認識老於頭那天起,他都是叫我“小子”,這次居然叫我洛城,而且態度還是那麼的好。
很奇怪不是嗎?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很奇怪。
我向老於頭問道:“黑衣人在哪?我現在想見他”。
老於頭指了指他的客廳:“在那呢,不過現在還沒有醒”老於頭說這話的臉色並不是怎麼好。
然後我們四個人走進了客廳。
此時的黑衣人躺在床/上,但是沒有帶麵具。
黑衣人的臉龐很是剛毅,深陷的眼窩,挺直的鼻子,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我知道我並不認識他。
我們四人就坐在客廳裏,等著黑衣人醒來。
從何飛和老於頭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們好像有什麼話要說,但是卻遲遲不知道怎麼開口。
我看著欲言又止的老於頭說道:“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現在我什麼都能接受”。
老於頭猶豫了一會,但是還是選擇開了口,但他的話卻讓做好了心理準備的我,讓我感到心向被撕裂了一般的痛。
老於頭停頓了好長時間向我說道:“洛城,你要有些準備,因為……因為黑衣人是,是你父親”。
父親?我父親?
這對我來說不知該是喜還是悲,因為在我的記憶裏,我壓根就對關於父親印象很少很少,當初在追查陳安的時候,也是在相片裏看到過父親的身影,這些年父親為什麼都不管我和母親。現在又突然出現,你讓我怎麼能接受的了。
我搖了搖頭,笑著對老於頭說道:“父親!您別跟我開玩笑了,我沒有父親”。
老於頭看起來有些傷心,但是還是心平氣和的對我說:“洛城我並沒有騙你,不信你可以問問何飛”。
何飛?何飛又能知道些什麼,一直一來我都把何飛當作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何飛知道什麼他怎麼可能不告訴我。
我不敢相信老於頭的話,把求證的目光看向了何飛。
何飛朝我點了點頭,向我說道:“黑衣人確實是你的父親,而且也是我的義父”。
義父?這麼說我和何飛還真是好兄弟啊!
聽著何飛也這樣說,我平靜了下來,看著何飛問道:“你可以告訴我,這些年來,我父親拋家棄兒的在外麵,就為了變成你的義父嗎?”
何飛沉默了一陣後告訴我,其實他自己是一個孤兒,多年前父母雙亡,自己一個人流浪到了這座城市。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冬夜,自己饑寒交迫差點凍死在了大街上。
何飛停了下來,說起多年前的傷心事,還是不免有些難過。
然後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就在自己快要凍死的時候,一位好心人救了他。那位好心人就是我的父親,父親把他帶回了老於頭的鋪子,照顧了他好長時間,然後何飛自己慢慢的緩過來。
“父親,多年前也認識你師傅嗎?”我聽到老於頭忍不住的打斷了何飛的話。
何飛看了看老於頭,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接著告訴我。自己醒來以後知道是我父親救了他,萬分感謝。
而且父親知道他是一個孤兒之後就收他為義子,何飛立誓要追隨我父親,但是父親說待在他的身邊很危險,就把他留在了老於頭這裏。並且讓他拜老於頭為師,學習捉鬼的本領,就在此地定居了下來。
朱吉娜聽到這裏才開口說了句話:“怪不得那時候,我發現師傅家裏突然多了一個飛哥哥,師傅就說是他新收的徒弟,別的什麼也沒告訴我”。
何飛看了看朱吉娜,笑的很開心。
老於頭也笑了:“娜娜你還說師傅呢,剛開始你不還欺負人家何飛嗎”。
朱吉娜向老於頭撒嬌,拽著老於頭的衣角:“師傅!你瞎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欺負飛哥哥了,一直都是他欺負我,不信你問飛哥哥”。
說著看向了何飛,何飛寵溺的說道:“是我一直欺負你可以了吧,別鬧了義父還在休息呢”。
朱吉娜看了看床/上躺著的黑衣人,乖乖的閉上嘴,不再吵鬧。
就在這時床/上的黑衣人突然咳嗽了一聲,好像醒了過來,我和何飛分別叫著:“父親”、“義父”。
然後朝床邊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