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謨放下手機。緊了緊大衣,走出機場。沒有人接機,沒有人接電話,雖然早有預料,但還是感到很失望。自從他五歲的時候可以自己使用液化氣電飯鍋,可以自己做公交車去學校開始,他的父親就再也沒有做過哪怕一次的接送和做飯。等到十歲小學畢業,他的父親更甚一步的經常失蹤,據說是旅遊!
令人欣慰的是,不負責任的父親總算記得他還有一個未成年的兒子,時不時還能有一個電話回來,而電話中也從來就沒有貼心的關懷,隻有嚴厲的詢問。以他天才的大腦,是絕對不會相信他父親關於旅遊這樣蹩腳的借口。
也許可能他的父親是在做一件神秘的事情,太陽傘這樣公司的一名研究員?或者中央情報局這樣的情報員特工?
王玄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隻知道自己在國外待了四年回來後,想見一見自己那位雖然冷漠但依舊血脈相連的父親而不可得。眼角有些思潤。他趕緊擦了擦,坐了出租車回家,眼角似乎瞟見兩個黑衣人正在遠遠地看著自己。
家依舊是四年前的模樣,樓下的保安還是原來的包叔。“包叔,身體還好呀!”王玄謨放下行禮打了聲招呼。包叔是個黑黑的中年人,穿著一身保安服,看上去跟四年前沒有什麼變化。“。。。是小謨!你回來了!”“是啊!剛回來。對了,我父親最近回來沒有?”包叔苦笑:“好像從你出國之後就沒有回來過。”說著他拎起行禮。王玄謨趕忙攔住。包叔臉一板:“怎麼,喝了洋墨水就看不起人了!”王玄謨隻好笑著跟在包叔後麵一邊聽包叔說著小區內的趣事。好容易到了門邊,包叔停了下來,拍了拍王玄謨的肩膀,笑著:“我先下去了,這次回來還出去不?”王玄謨深深吸了口氣:“不出去了,就在家鄉教書。”包叔眼睛一亮:“好孩子!說不定我兒子還能做你學生呢!”王玄謨笑了笑:“真有可能呢。”
謝了包叔,打開門,門內依然是四年前他走時候的模樣。隻是家具和地板上都落下了一層厚厚的灰。整一個下午,王玄謨好好的打掃了一下房間。聞著房間內的水汽味,他歎息著搬了個凳子坐在陽台上,手裏拿著二胡歪著腦袋慢慢地拉起來,而眼睛卻瞟向夕陽。
這次從英國回來是因為收到了母校的邀請。他是英國牛津大學物理哲學雙料研究生,正在進行某項研究,而母校恰好也有這樣一個項目。作為一個天才,他同樣是母校物理哲學曆史係的三料學士。物理是他選擇的,而哲學和考古則是父親的推薦。他是個好孩子,從來就沒有拒絕過父親的要求,因為他知道這沒有好結果。是的他的父親經常使用家庭暴力。王家的家庭暴力與別家不同。從五歲開始,他的父親就特地給他削了把小木劍,指導劍術,每當他有絲毫懈怠或者鬧脾氣的時候,他的父親就會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出國前夕的他還與父親對打過,但結局依舊不那麼美妙。王玄謨就是喜歡,也許有被虐傾向?但這是他與父親唯一的交流方式。很懷念很憂傷。
“叮咚叮咚”門鈴響了。王玄謨放下二胡,打開了門。外麵站著兩個人。黑西裝黑墨鏡,很像黑衣人,隻是其中一個明顯是位女性。男性看了看王玄謨,緩緩點頭,問道:“您是王玄謨先生?”王玄謨不明所以,但沒來由的心中一緊:“是的。”男性遞過來一個文件袋:“請簽字驗收!”王玄謨接過來看了看。文件袋是密封的,封口附近還有半個鋼印。正麵有張小小的白紙條。上麵一半被不透明的黑色紙張擋住了。黑色紙張下麵露出一個簽名檔。“這是什麼?你們沒找錯人?”男黑西裝板著臉:“沒有錯,您就是王玄謨,今天剛剛從英國飛回來。您的父親是王鶴,母親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