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鼉龍作祟溫水河 馬隆打造木飛鸞(2 / 3)

禿發樹機能一聽,連忙說:“有安拉使者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來!大家一起來盡情地喝酒、吃肉啊!舞蹈呢?跳起來啊!”

近侍一擺手,幾十名歌姬紛紛從屏風後麵步入廳堂,個個都妖媚動人、花枝招展、舞姿優美。拓跋結芬看了看禿發樹機能不再多言,慢慢地坐了下來,片刻之後,借故小解離開了廳堂。隨後,慕容部的慕容涉歸也緊隨其後跟了出來。拓跋結芬看到慕容涉歸,忙問:“慕容大汗,今天外麵天這麼冷,裏麵酒肉管飽、歌姬貌美、舞姿優雅,多麼熱鬧啊!你為什麼出來呢?”慕容涉歸小聲說:“你、我都心知肚明,我們皆是反叛之人,隨時都有被朝廷剿滅的危險。如今朝廷派人來攻打我們,大王卻如此輕敵,隻信安拉特使的蠱惑,夜夜酒醉至天亮、天天笙簫歌舞。長此以往,將來城破之日,定是你我身首異處之時。”拓跋結芬看了看慕容涉歸,點了點頭,心照不宣地離開了。

是夜,北風呼嘯,寒氣刺骨,溫水河畔,河麵結冰,河水凍得嘎嘎作響,方圓三裏難覓一個活物蹤影。馬隆所率領的三千多精銳,也正在此時到達了溫水河畔。

流星探馬來到馬隆麵前,斥候大聲回稟:“稟報將軍:前麵是溫水河,河麵已經結冰,軍隊是否要渡河?請將軍下令。”

馬隆略一沉思,心想:“我隻帶了三千多人馬,凡事必須小心謹慎。”於是,馬隆對斥候說:“原地待命,待本將親自查看河麵結冰厚度後再行定奪。”

“得令!”斥候得令,重新飛身上馬,去傳令。

馬隆騎馬來到溫水河邊,命令左右貼身侍衛道:“把冰層鑿開,我要親自測量冰層厚度。”

“遵命!”

兩個侍衛得令,連忙用槍械擊打厚厚的冰麵,很快鑿開一個很大的冰窟窿。馬隆上前伸手探進冰窟窿,親自測量冰層的厚度。

在確保冰層厚度確實可以承載士兵的重量後,他重新上馬,大聲說:“冰層厚度高過小腿,可以渡河。傳令官何在?”

“末將在!”

“傳令:全軍分成兩隊,前後拉開一槍距離,緩慢有序過河。”

“遵命!”

傳令官傳令下去,所有士兵開始慢慢地有序過河。就在排頭最前麵的兩個士兵即將到達河對岸的時候,忽然冰層傳來一陣嘎嘎作響的斷裂之聲,冰麵瞬間凸起裂開,從冰層下麵撞出了六隻全身黑壓壓的、軀殼像山石一樣堅硬、長著鐵嘴獠牙的妖獸。它們張開血盆大口,趁著兵荒馬亂的時候,將行至河中間的士兵,紛紛吞入了口中。

站在河岸上的馬隆也著實被這群從水底突然冒出的六隻妖獸嚇了一跳,大聲地說:“傳我將令:停止渡河,弓弩手準備!”

在弓弩手準備的時候,說時遲那時快,河中士兵已經全被妖獸咬爛撕碎、吞入腹中,六隻妖獸又掀起寒冷的河水和刺骨的冰屑朝著河岸的士兵排山倒海一般地襲擊過來。

兩個貼身侍衛連忙攔在馬隆身前,大聲地說:“將軍危險!快撤!”

馬隆一伸手撥開兩個侍衛,大聲說:“大敵當前,我豈可自亂陣腳?爾等閃開。弓弩手準備!發射!”

眾士兵見馬隆絲毫沒有退縮,頓時士氣大振,紛紛用弩箭向六隻妖獸射擊。刹那間,三千多隻弩箭如狂風暴雨一般射向了妖獸,竟使得妖獸不能靠近河岸一寸。雖然妖獸的軀殼十分堅硬,但是馬隆的士卒都是萬裏挑一的精銳,每個士卒都可以拉起三十六鈞的精鋼硬弩和四鈞的百裏強弓。如果是一般的士兵射出的弓箭和弩箭,對這些軀殼堅硬如鐵的妖獸來說,簡直就是撓癢癢;可是馬隆的士卒射出的弩箭卻可以穿透厚厚的鐵甲,何況是妖獸堅硬的外殼。有幾隻妖獸中箭後紛紛落水,不敢再露出水麵一點兒。其餘妖獸一看弩箭厲害,也紛紛潛入水中,不敢再露出水麵了。

在等了一柱香的時間之後,馬隆見妖獸再也不敢露出水麵了,轉身大聲說:“眾將士聽令:因溫水河妖獸阻路,今晚就地紮營,不再渡河。”

眾將士齊呼:“遵命!”

很快,將士齊心,營寨立起。中軍大帳之中,馬隆升帳,大聲地問:“此次渡河,我們折損了多少兵馬?”

副將如實回稟:“稟報將軍:此次渡河,我們折損了二百多人,傷了七、八十人。”

馬隆後,忍不住嚎啕大哭:“我的兵啊!我的兵啊!該死的妖獸還我的兵來。”

所有將官見狀,紛紛上前勸阻,說:“兩軍交戰哪有不死人的?更何況,我們此次渡河隻死傷了二百多人,不算多啊!”

馬隆厲聲斥責所有將官,說:“這些士兵都是我經過萬裏挑一的兵中精銳,個個都可以以一敵百,個個都是可以上馬為將、下馬為兵的將帥之才,個個都是我的心血。如今連敵軍的影子還沒見著,就一次折了二百多人,這比挖我的心、放我的血都讓我難受。”

眾將官一聽,也不覺被馬隆的愛兵之情感動,個個都大哭起來。

馬隆此時卻抹掉了眼淚,大聲說:“痛歸痛,仇歸仇,這仇我還是要為我死去的二百多士兵報的。傳令:軍中工匠和受傷的士兵全到中軍大帳來,另派士兵去附近的山上砍伐大量的樹木,我另有妙用。眾將剛剛激戰過,也累了,速去督促火頭軍生火造飯,好生休息,明早吃飽喝足後到大帳聽調。”

眾將齊呼:“遵命!”

眾將官得令後,紛紛退去。很快軍中工匠和受傷的士兵來到了中軍大帳,馬隆所要的木材也運到了中軍大帳。

馬隆挨個慰問過受傷的士兵後,大聲說:“大家辛苦了。我也不想這麼晚了,再喊大家過來,但軍情緊急,刻不容緩啊!”

工匠中為首的將官說:“將軍有什麼吩咐就說吧!”

馬龍說:“你們可見過會飛的木頭?”

軍中工匠紛紛搖頭,隻有一個工匠向前回稟:“將軍:小人知道春秋時期魯國有位神人,名曰魯班,有奪天地造化之功,造木鵲,可在天上飛三天三夜不會落下來,但小人卻從未親眼見過。”

馬隆聽後甚是高興,笑著稱讚說:“好!這位匠師確實有些見識。今天我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做會飛的木頭——木飛鸞。你們一定要好好看,學會的有重賞。”

“是!將軍。”

馬隆拿起斧子,開始砍掉木材上的樹皮……眾人就在馬隆頻繁使用斧子、鑿子、墨鬥、鋸和刨子等工具穿梭於這些木料之間而感到眼花繚亂、目不暇接之時,一隻木飛鸞很快出現在眾人麵前。馬隆將最後一根木料插在木飛鸞的身上時,忍不住說了一聲:“成了。”

那個工匠說:“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會飛的木鵲?”

馬隆輕輕地坐在木飛鸞的背上,大聲地說:“不!我對木鵲進行了改造,我給它取名叫做木飛鸞。此物可以飛翔於天際,可快可慢,可上可下,全憑脖子上的這個木柄控製。”馬隆說著,一拉木柄,木飛鸞輕輕地離地飛了起來。眾人皆大呼神奇,驚為神人。

馬隆在繞軍營三周後,回到大帳。軍中士兵見了皆大驚,視馬隆為神人,更議論紛紛,傳出了馬隆要造三千隻木飛鸞飛過溫水的謠言。恰巧被鼉龍六子派出打探消息的螃蟹精見到,慌忙回到溫水河底的府邸中,添油加醋地稟報了此事。

“大王!不好啦!出大事啦!出大事啦!”

正在飲酒的鼉龍大王問:“螃蟹精,何事驚慌?”

“大王!馬隆那小子用木頭造了一隻會飛的大鳥,說要連夜趕造三千多隻從咱們這溫水河上飛過去呢!”

“什麼?木頭怎麼能飛呢?”鼉龍大王追問:“螃蟹精,你該不會看花眼了吧?”

螃蟹精信誓旦旦地說:“大王,是小的親眼所見,怎麼會錯呢?”

鼉龍六子聽到螃蟹精的話,頓時都亂做了一團。

鼉龍五子同時問鼉龍大王:“大哥,安拉特使命我等在溫水截殺馬隆,誰會想到這馬隆這麼厲害?我們這第一仗下來就傷痕累累,若是真讓他從我們頭上飛過去了,我們如何跟特使交待啊?”

鼉龍老大說:“當然不能讓他在我們頭上飛過去。”鼉龍看了一眼螃蟹精,問:“螃蟹精,我來問你。”

螃蟹精說:“大王請說!”

鼉龍大王問:“你是不是聽馬隆的士兵說要連夜造三千隻木飛鸞?”

螃蟹精回道:“是的,大王,我親耳聽到他們說的。”

鼉龍大王說:“好!太好了!”

鼉龍五子都問:“大哥,好什麼啊?”

鼉龍大王說:“按螃蟹精所說,就是現在馬隆還沒有造出三千隻木飛鸞,我們正好趁他們還沒有造好木飛鸞的時候偷襲他們,將他們一網打盡,全部吃掉。”

鼉龍五子皆言:“此計甚妙!此計甚妙!一不做二不休,我們現在就行動,把他們全吃了。”

鼉龍六子計議已定,紛紛離開府邸,浮上水麵,悄悄地爬上地麵,慢慢地靠近了馬隆的兵營。

鼉龍大王看著營寨門口兩個紋絲不動的守衛,說:“老六,門口這兩塊兒香肉就交給你啦!”

“嗬嗬……沒問題!”隻見鼉龍六大王張開血盆大口,使盡渾身解數,朝著那兩個守衛發起了功。頓時,地上塵土飛揚、枯草橫飛,全都飛到鼉龍六大王的嘴裏,可兩個守衛就是紋絲不動。

鼉龍五大王不屑地說:“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耍本事,看我的。”鼉龍五大王直接以閃電般的速度來到寨門口,伸出利爪,將兩個守衛一把抓起放入了口中,正想咀嚼,隻聽“哢嚓”一聲,兩個門牙被擱了下來。鼉龍五大王還在納悶“什麼東西這麼硬”時,就感覺天璿地陷,從周圍的地裏“嗖”一聲突然冒出了許多高大、粗壯的木頭。他心中暗想:“不好!是陷阱。”

當鼉龍六子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已經太遲了,隻聽周圍鑼鼓喧天,士兵紛紛從四麵八方湧出,預先準備的滾油桶全都倒入陷阱中,埋伏好的弓箭手將火箭如雨一般地射入陷阱,頓時火光衝天,痛苦的慘叫聲響徹荒野。頓時六隻鼉龍全成了籠中困獸,其中道行深的鼉龍大王和二王還想飛出陷阱,豈料馬隆的陷阱早就設計了天衣無縫的上蓋,他們怎麼飛都撞不破這上麵的上蓋。

“哈哈……孽畜,你們別白費勁了,本將軍這陷阱就是專門為捕捉你們鼉龍六子設計的,名喚困龍井,上麵有薑太公的鎮妖靈符,你們休想逃出本將軍的陷阱。”這時兩邊的士兵紛紛閃出一條大路,馬隆騎著馬,走了出來,大聲說:“孽畜害我損兵折將,本將軍今天就替天行道,將你們趕盡殺絕,從此絕了你們這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