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
禿發樹機能領兵十萬傾巢而出，在金城外列陣以待，隻等文鴦率大軍來犯。
文鴦率軍剛到金城外三裏，還未立住陣腳、站穩腳跟，就看到金城城牆之外突然塵土飛揚、風沙滾滾，黑壓壓、灰蒙蒙的一大片黑氣，潮水般向著大軍湧來。
文鴦騎在白虎之上，早已經聞到了血腥的味道，暗道：“是敵軍。”隻見他屠龍神槍一舉，大喊：“叛軍送死來啦！三軍將士聽令：隨本帥一起斬殺這群禍亂天下的亂臣賊子。殺呀！”白虎會意，飛一般地奔向敵陣。晉朝眾將士一看身為元帥的文鴦身先士卒衝向敵陣，士氣大振，士兵個個如狼似虎地向著叛軍殺去。叛軍先鋒裏那些豺狼虎豹一見高大凶猛的白虎怒吼著跑來，嚇得四散逃竄。刹那間，兩軍士兵殺到一塊兒，頓時殺聲震天、血肉橫飛。
在中軍的禿發樹機能看到前鋒部隊漸漸敗下陣來，揮舞著九幽玄天巨斧，大吼：“鮮卑的勇士們，想想你們家裏的妻子兒女，再想想家裏的老人，為了不再挨餓受凍，為了不再天天擔驚受怕，為了不再被朝廷鞭打奴役，用你們的熱血和胸膛，去誓死捍衛你們的家園，跟朝廷決一死戰啊！全軍衝鋒！殺呀！”他騎著黑熊，率領三軍齊出，向著晉軍潮水般地殺來，很快將文鴦率先衝出的數千騎兵重重圍困在了核心。
雖然數年沒有征戰，但是文鴦依然還是當年的文鴦——驍勇，善戰。文鴦親率數千騎兵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地，恰跟禿發樹機能殺了個照麵。文鴦大怒，挺槍指著禿發樹機能，大聲說：“逆賊聽著：天朝上將至此，爾等快快束手就擒，還能免去死罪，要不然定要將你們碎屍萬段、趕盡殺絕。”
禿發樹機能不屑地說：“哈哈……不知羞恥的無恥小人，先叛魏室反司馬氏，投了吳國，做了吳國的爪牙，又叛吳室投晉，做了司馬氏的走狗，如此朝秦暮楚、反複無常的小人，還有臉說我‘逆賊’？我為天下蒼生掙生計，為數萬忍饑挨餓、嗷嗷待哺的災民而戰，誰是正誰是邪？自有後人去評說，用不著你這個亂臣賊子、反複小人多言亂說。”
文鴦盛怒，大吼：“逆賊休要巧言，受死吧！”文鴦不再多言，挺槍來戰禿發樹機能。
禿發樹機能揮動九幽玄天巨斧，架住了大聲說：“哼！黃口小兒，休要逞強。你還不知道我的本事吧？今天本大汗就讓你見識一次。”禿發樹機能“哇呀呀”大喊一聲，搖身一晃，一個禿發樹機能變成了九個禿發樹機能，一般的模樣、一般的本事、一般的坐騎，將文鴦團團圍困在了中心。
年少輕狂、力大無窮的文鴦一點兒也沒有懼色，一杆槍架住了九柄斧，一雙手抵住了九雙手輪番的攻擊，一隻白虎頂住了九隻黑熊的撕咬。這場打鬥足足戰了九個時辰，文鴦沒有一點兒力竭的跡象，反而力如泉湧、越戰越勇，漸漸挫了禿發樹機能的銳氣，也不知九個禿發樹機能中那個露了破綻，被文鴦一槍刺中咽喉，當場斃命。時間一長，禿發樹機能力氣漸漸不支，再加上饑餓和一個身體被文鴦當場挑死，也是膽怯了。這一怯，破綻百出，被文鴦個個擊破，眨眼八個身體又刺死七個。最後一個真身也是隻有招架之力、沒有了還擊之功，幾個回合下來，被文鴦一槍擊穿了厚厚的鎧甲，刺中了琵琶骨。文鴦雙臂一用力，將禿發樹機能挑下熊背，取下佩劍，正想一劍砍掉禿發樹機能的首級。
就聽雲際傳來一句響徹寰宇的大喊：“戰神住手，休傷王子性命！”
話音剛落，眼看著西北上一大片黑壓壓、灰蒙蒙的烏雲，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夾雜著狂風和飛沙迅速遮住了整片天空。瞬間白晝變成了黑夜，伸手不見五指，耳旁隻剩下電閃雷鳴和暴風驟雨似的響聲。頓時不管是晉軍還是叛軍都亂成一團，誰都看不到誰，誰也殺不了誰，誰也不敢亂動。
等烏雲過去、陽光再次照耀大地的時候，文鴦驚奇地發現禿發樹機能神秘消失了。文鴦心想：“此事蹊蹺，定有妖邪暗中協助這賊子，但大軍已經殺得眼紅，不可貽誤戰機、自亂陣腳。”於是，天降屠龍槍一舉，文鴦大喊：“叛軍聽著：禿發樹機能已經被本帥誅殺，餘者快快投降，不然大軍破城之日，不分婦孺老幼斬盡殺絕、雞犬不留。”
叛軍一看首領都沒了，再無戰心，紛紛放下兵器，降了晉軍。禿發部首領紛紛上表請降，並送上自己的兒子為人質，以示永不再反。文鴦迅速集結雍、涼、秦三州軍隊，乘勝追擊，收複了各州失地。文鴦一時間，聞名天下。安定、北地、金城等部落的吉克羅、侯金多以及匈奴的熱囧等二十多萬口，害怕文鴦的威名，紛紛來降。
同年，司馬駿和文鴦入朝。因為司馬駿都督雍、涼、秦等州諸軍事有功，被改封為扶風王。司馬炎一並把扶風國的羌人增封給司馬駿，授予羽葆、鼓吹。封文鴦為東夷校尉、假節。然而，司馬炎在朝堂上一見文鴦，就感覺脊梁骨直冒涼氣，全身都不舒服，更是想起多年之前文鴦嚇死司馬師的往事。在文鴦即將走馬上任時，司馬炎終究還是找個借口罷了文鴦的官。
鮮卑胡人原本就是忌憚文鴦的威名而被迫投降的，如今文鴦被罷官，真是令“仇者快，親者痛”的荒唐之舉。鮮卑胡人聽到這個消息後，全都晝夜歡歌、舉杯相慶。
鹹寧四年，神秘消失的禿發樹機能再次返回鮮卑禿發部，並迅速集結各部落首領，再次叛亂。此次回歸的禿發樹機能，更是帶回了一支神秘的魔性大軍，將士個個都藏有一件神秘的法寶，無論是刀槍棍棒還是弓弩箭矢，都傷不了他們毫發。借著這支神秘的部隊，禿發樹機能就命大將若羅巴能在武威大破晉軍，陣斬了涼州刺史楊欣，從此縱橫西北，威震天下。仆射李憙堅守城池，不敢迎戰，慌忙上奏朝廷，請求發兵征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