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你們別聽他亂講。我身體好著呢！”殷舒看不慣澤康君故作高人的做派，打斷他的話，自己還用力拍了拍胸脯以示自己身體沒問題。然後好奇地問淮請：“帝君，你的事情辦完了麼？順利麼？”
淮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沒回答，隻是盯著澤康君看。
東華也點了點殷舒的額頭，沒好氣地說道：“你別插嘴，也別岔開話題，好好聽著。”
殷舒還想說什麼，被東華一瞪，縮了縮頭，乖乖站在淮請身邊不說話了。
“不是普通的魂魄不全？這魂魄不全還有普通和不普通之分？那舒舒這是什麼情況？”落雲忍不住插了句話。
“我先前說她有病，說起來也不十分準確，若非要細細論一論的話，她其實是受傷了。她的魂魄是因為受過重傷，導致遊散的魂魄無法歸攏。如今這傷拖的久了，自然就成了病。這小姑娘你們也看到了，身體孱弱，身在天界卻沒辦法用元氣和仙氣補充自己。而且大概，她的修行也提升的極為緩慢，是也不是？”澤康君說道。
東華此時神情嚴肅，他轉過頭和淮請對視了兩眼。
魂魄受過重傷？無法歸攏？
殷舒是不周山孕育而出的小烏鴉，淮請親眼看著她從不周山一步一步懵懂地走了出來。不周山的土地孫老二也能作證，在不周山的後側洞穴裏，還未化為人形的小烏鴉安睡在不周山裏，以不周山的靈氣和天界遺漏下來的仙氣滋養，最後修成了正果。既然如此，那又是在哪受的重傷，重到魂魄都無法歸攏了？
“可有依據？”淮請問道。
“依據？”澤康君笑了笑，他緩步走到殷舒跟前，輕聲說道：“要依據麼？我馬上把這依據給你們。”說罷，迅速抬手，一掌直接朝殷舒的靈台劈了過去。
落雲和芮貞驚叫一聲，立馬想過去護住殷舒，卻被東華帝君輕輕給了擋了回來。
淮請站在殷舒旁邊，在澤康君起手之時，已經用手護住了身邊的小姑娘，隻是在澤康君落掌之時，悄無聲息地將手移了移位置。
這一掌極為準確地落在了殷舒身上。隻見嘭地一聲，原本著一身紅衫的瘦弱小姑娘瞬間給打回了原形。那件漂亮至極的紅衣就這般滑落在地，紅衣上臥著個黑不溜秋的小鳥，周身的羽毛黑黢黢的，別說柔亮有光澤，就連整齊都說不上，看著倒像是被大火燒過一般，參差不齊。
“嗯，這黑得確像是一直小烏鴉。可你們都不瞎，她這模樣能叫好麼？”澤康君悠悠說道。
“可是，舒舒在不周山的洞穴之時就是這樣的，那不周山的土地老兒也說他從看見她的第一眼開始就是這樣的。舒舒是不周山天生天養出來的靈鳥，許是天生缺陷呢？”落雲皺著眉頭說道。
“愚蠢！”澤康君罵不得東華和淮請，可落雲這小混蛋卻是能罵的。“既然是天生天養，還能幻化成人形，那必然是集天地靈氣於一身，這等靈鳥出世，豈會是這般模樣，更何況她魂魄不全，又如何能幻化成人形的？”
“你的意思是，舒舒原本就是已經成了仙的天界中人，因為受了重傷，魂魄不全，落在不周山裏，以不周山的靈氣和仙氣滋養，進行自我修補療傷，最後重新幻化人形。隻是缺少了魂魄，導致如今她身體孱弱，修為不進？”東華問道，神色閃爍，不知想到了什麼。
澤康君點點頭：“我不知道她之前到底是什麼，是不是天界的仙人，可是你的推斷大致是不錯的。她為何受傷後落在了不周山想必也是有其中的緣故。天生天養的靈物不可能出現魂魄不全的情況，不然根本不可能修成正果位列仙班。她這幅模樣必然是受了傷的，隻是如今她能靠不周山自我療傷最後還能幻化成人形，那她以前的修為必然不錯。隻是如今魂魄依舊無法歸攏來，也不知道落在哪兒了。傷病傷病，舊傷不愈自然就拖成了病了。所以有病的不是她還能是誰。”
這一番話說出來，在場的幾人都沉默了，連平時嘰嘰咋咋不停的落雲也無話可說，隻是瞧著還是小烏鴉模樣的殷舒有些頭疼。
東華此時沒說話，也沒看在場的幾人，他眼神飄得極遠極深，沒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芮貞倒是想上前把還臥著紅衣上的好似睡著了的小烏鴉抱起來，隻是這氣氛讓她邁不出腳來，隻得乖乖站在原地不作聲響。
“可能醫治？”淮請最後的打破沉默問出了口。
“不能。”澤康君更快速地回了兩個字。
院子裏又寂靜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