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愣了半響才回過神來,極力穩住自己的情緒,不敢表現出丁點沮喪,從容不迫地,繼續對方天雄道:“請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夠辦到,我敢向天發誓!”
蕭怡怒到極限,傾盡渾身力量掙紮,想要上前來阻止蕭雲的這種恐怖行為,但根本就撼不動押住自己的兩個步兵,於是,她隻能大聲吼叫:“蕭雲!馬上滾回去!滾回去!”
蕭雲不予理會,視線不偏不移地與方天雄對視,既迫切而又渴望的想要得到他的回應。
“胡言亂語拿我等消遣嗎?你用什麼來保證?!”說話的是方天情,她的臉色森寒無比,手中的黑鐵軟鞭,散發著一股殘忍、嗜血的氣息。
村民們皆害怕蕭雲激怒方家兄妹,導致對方動手屠村,因而斥罵聲越來越強烈。有些人邁開了腳步,準備上來把蕭雲拉回去,但還沒靠近,就看到了方天情朝他們望來的惡毒眼神,於是,一個個嚇得麵如土色,再也不敢前進了。
被淹沒在喧囂之聲中的蕭雲,始終一副置若罔聞的神情。方天情地提問,讓他看見了一絲希望,暗自喜悅地陷入了思考。
“快說。”方天雄吐出簡單的兩個字,手指撫弄著鬢邊的長發,朝前一劃,露出了詭異之極地笑容。
“我……”一個我字出口,渾厚而有力。停頓了片刻,蕭雲轉頭望向那一大片村民,伸手,用一根手指指過去:“我就拿我們蕭家村全村,包括我在內的,五百五十二個村民的性命來作保證!三天之後,如果我上交了二十株浴血草,你們要給我們十萬兩黃金做補償!如果我沒有交上二十株浴血草,那就請你們,殺光我們蕭家村這五百五十二個人!我們,不會有絲毫怨言。”
轟!
蕭雲的話,宛如五雷轟頂,嚇傻了百分之九十的村民。
所有的嗬斥之聲全都熄滅。
村民們目瞪口呆,僵直地盯著這個以前在他們看來,是那麼忠厚誠實,那麼善良董事的少年蕭雲。臉色逐漸地蒼白、蒼白,最終宛如死灰。
蕭怡隻覺胸口一痛,頭腦轟鳴,渾身的力氣似乎都消失了,一陣搖搖晃晃,如果不是被兩個步兵押著,隻怕整個人立刻就會癱倒下去。
“蕭雲!!你個混賬,誰允許你胡來的,你征求過我們的意見沒有……”村民們清醒過來之後,頓時凶猛地咆哮了起來,點指著蕭雲,手臂在發顫。
蕭怡的眼淚順著眼角,嘩啦啦地直往下落,悲憤欲絕地嘶吼道:“混蛋!你要死沒人攔著你,但請你不要連累了大家,滾!給我滾!!”
這是個瘋子,他居然把全村人的性命都給押了上去,他到底想幹什麼?難道是壓力太大,被逼糊塗了?或者說,這些年在村裏吃苦太多,他想報複大家?!
此刻,蕭家村的村民,一心隻渴望方天雄姐弟二人不要答應蕭雲,否則整個村莊,將在三天之後不複存在。有些人過於緊張,冷汗從身上不斷地冒出來,打濕了腳下的土地。
開什麼玩笑,浴血草是雜草嗎?竟想三天找齊二十株,做夢呢!?
當初方家派出一千多個人,連續尋找了一個月,都沒有發現半根浴血草的影子。而今六個村莊,也是一千多個人,並且都懂得尋找浴血草的方法,連續尋找一天下來,也就收獲了兩株。
雖然其中的一株是蕭雲尋找到的,但這麼點微薄的貢獻,根本就證明不了他的實力。試問村民們怎麼會相信他呢?
能理解蕭雲的,恐怕也隻有徐正陽的靈魂了,二十株浴血草,雖然是對方所提出的兩倍,但並沒有多得誇張。再則蕭雲又懂得尋找浴血草的方法,而且充滿自信,這無疑是讓方天雄姐弟看到了幾絲希望。
如果蕭雲一上來就說,我三天之內交給你們一百株浴血草那啥啥啥的,隻怕當場就被方天雄姐弟給殺掉了。承諾的數量,不但要讓對方滿意,也要讓對方感覺合理,這樣才能確保計劃萬無一失。
顯而易見,蕭雲並非憑一時的激動在辦事,他是清醒的,否則打死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決定。
還有,別看他輕輕鬆鬆地,就把全村人的性命拿出來當了賭注,其實在說這話之時,他承受著極大的痛苦。這些人都是他的恩人、親人,如果有其它路徑,就算讓自己上刀山下油鍋,他也絕對不會把他們推向死亡的邊緣。
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不這麼保證的話,方天雄肯定看不到他的堅決。一旦讓對方產生懷疑,那對方絕對會憤怒,以為他在耍人。然後,最好的結果,是自己被殺死,最壞的結果,想都不敢想……
“不要答應他!”蕭怡驚急無比地道,星眸周邊的眼眶,如血一樣的紅:“他不是我們村的,他從小在這裏吃了很多的苦,他這是想報複,想借你們的手殺光我們,你們千萬別上了他的當!”
“對對對!”村民群之中,一位中年男子發話了:“這個蕭雲,他三歲時就刻死了自己的養父母,被我們孤立之後,一直過得不好,所以,他這肯定是在報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