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來自內心的孤寂和無助慢慢的擴散開來,蔓延至全身。
夜,很冷。
花荼蘼第一次在無助的情況下衍射出一絲茫然,慢悠悠的抬起頭,看向那個包裹在黑暗中的人,依舊隻能看見那雙冰藍色冷漠的雙眸。
四目相對,沉默的對峙著,氣氛微微變換著,竟然蔓延至另一種複雜的情節上。
冰藍色的雙眸冷冷一眯,在那一瞬間,周遭的空氣流動似乎靜止,時間也隨著這其妙的氛圍停止思維,一切,一切……一切都那麼安靜。
花荼蘼緊皺著眉,蜂擁而上的是一陣陣的倦意,感覺眼皮好重……那是她承受不了的重量,可是心裏的執念試圖驅趕著身心而發的疲倦,但那似乎是徒勞的,她能感覺到雙眼不受控製的慢慢合上,她咬著下唇疼痛蔓延,可多餘的做法隻是讓她在徹底陷入沉睡時記住了那雙冰冷的雙眸。
晶瑩剔透的冰,寶石般耀眼的藍,還有雙眸裏那排斥一切的冷漠無情。
還有那冰藍色的瞳仁蘊育著深不見底的微光,輕輕閃爍。
夜色微涼。
冰藍色的雙眸斂去剛才那一抹淩厲,慢慢的蹲下身來,看著這張陷入沉睡的臉龐,思緒千回百轉之際,右手輕輕撫上頸脖處那印有血跡的傷口,隻是輕輕帶過,那道傷口奇跡般的消失,再接著,那同樣冰冷的手移至秀發棲息的頭部。
隻是那冰冷的手在半空中微微猶豫,最後還是貼上花荼蘼的頭部。
隻是一瞬間,冰冷的手迅速離開,看著陷入沉睡中恬靜的臉,冰藍色的雙眸卻有著不明情愫,最終,他伸手橫抱起花荼蘼,目光轉向不遠處的那棟樓房,朝那裏走了過去。
*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好吵~
花荼蘼微微不悅,伸手按下那一直打擾她睡覺的鬧鍾,瞬間,世界又恢複平靜。
十分鍾後,花荼蘼已經自覺的起床了,可是洗漱完看著鏡中的自己,腦子了充滿疑惑。
伸出觸碰唇角,鏡中的人也跟著她的動作觸碰唇角,她忍不住的皺眉,鏡中的人跟著她一樣疑惑的皺著眉,微腫的唇和一張開嘴就傳來的疼痛提醒她,這不是做夢。
隻是,花荼蘼不明白,殷紅的唇上那仔細看便能發現的細微傷口是怎麼來的?還有,為什麼她一覺醒來就覺得那麼累?而且還是身心疲憊?
拚命晃晃頭,昨天……昨天好像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啊!
她能感覺到身體上的疲倦,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釋便是:
每當某個人麵對已知或未知的危險的時候,而且還是陷入死局的危險時,潛意識裏就會思緒混亂,身體緊繃,特別是當如臨大敵時,身體上的器官會突發潛力的敏感。
花荼蘼定定神,如果是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麼一覺醒來會感覺這麼累,但……花荼蘼死死地蹙著眉,雙眸已無平靜或淡漠,隻有深深的不解,她唇上的傷是哪來的?
而且,她昨天一切正常,好像……好像並沒有發生什麼啊?
這種不受控製的感覺真不好……
花荼蘼眸底多出一分迷離,似乎……似乎有些東西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