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坐在床上,除了迷惘,便是悲傷,為什麼他要這樣對她?
白詩瑤極力想著之前所發生的事,可是,腦袋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一片空白。
無奈的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小腹愣怔出神:變了,一切都變了,變得竟是這樣陌生,伊寒辰變了,慕雲楓變了,就連杜湘璃也變了,她能感覺到杜湘璃的敵意,她是女人,她能感覺得到。
窗外不知何時開始淅瀝淅瀝的下起了小雨,滴滴答答的拍打在煙霞閣的青磚綠瓦上,再濺起點點水花,透過窗戶拍打進房間內,微風夾雜著雨花吹進房間內,沁人的涼意讓白詩瑤不由自主的顫抖著,身體的涼意遠沒有心頭來的更加冰涼,所以,白詩瑤沒有想要蓋好棉被的意思,就這樣靜靜地坐著,任憑風雨吹進身體。
天漸漸開始黑了下來,然而雨卻越下越大,像是瓢潑一般傾瀉而下。
白詩瑤坐在黑暗中,今日發生的事情太多,她找不到可以消化的消化口,她需要把這些事好好地消化掉,否則,這些事就像大石頭一樣全部堵在胸口,沉不下去,提不上來,就連呼吸都感覺好困難。
這一刻就像靜止了一般,世間萬物都想在此刻靜止不動,白詩瑤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思想也開始漸漸模糊:我還活著嗎?這是哪?為什麼我會在這?我是誰?我是誰?伊寒辰?好熟悉的名字,他是誰?
腦袋不住的胡思亂想,就像斷了玄的琴一般,彈不出美妙且又有條理的音樂,隻能任憑思緒天馬行空,這樣也好,至少證明了自己還活著,不是嗎?
點點光亮慢慢滲透到房間裏,終於,一直明亮的燭火出現在房間內,可白詩瑤像是看不到一般,一直處於自己的世界裏,找不到出口。
自伊寒辰鐵青著臉走後,便不見白詩瑤有任何的動靜,想要上來看看白詩瑤又心想著白詩瑤身子剛好,邊去準備了一些吃食,沒想到竟下起了雨,待她坐好飯回來時,天已黑定,隻是白詩瑤的房間裏依舊黑暗著,金絲生怕出了什麼事便點了支蠟燭走了上來。
借著燭光,金絲看到了坐在床上的白詩瑤,身著單薄,竟還沒有蓋好棉被,連忙著將房間內的燈全部點上,房間內頓時明亮起來。
感覺到亮光,白詩瑤抬起了頭,熟悉的環境依舊是煙霞閣,可是,為什麼今日的煙霞閣會顯得這樣淒涼呢?
金絲點燃最後一盞燈有趕緊將閣廊的門關好,又將窗戶關好,這才走到白詩瑤的身邊,看著神情迷茫的白詩瑤小心翼翼的說道:“福晉,該用晚膳了。”
聽到金絲說話,白詩瑤抬起頭來靜靜的看著金絲,眼神中盡是迷茫之色,張了張嘴,終於還是沒有說出話來,反而倒是再次低下了頭,默不作聲。
金絲看著白詩瑤這個樣子心下著實難受:“福晉,您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不開心的您別憋著,金絲可以做您的聆聽者。”
白詩瑤依舊低著頭默不作聲。
這下可急壞了金絲,見白詩瑤失魂落魄的樣子,金絲不免急的留下了眼淚:“福晉,你別嚇金絲啊,你好歹說句好啊?”
眼見白詩瑤依舊無動於衷,金絲站在一旁哭了起來,找不到原因的她就像無頭的蒼蠅一樣,就算自己有心開導白詩瑤,可她不說話,自己又能如何?
可是這樣下去也不行啊,白詩瑤的腹中還有孩子,那可是伊寒辰的孩子,白詩瑤與孩子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可不是她能擔當的,所以,她必須要想辦法,不能在這裏靜靜的等,會出人命的。
此刻,金絲能想到的就是慕雲楓了,可是慕雲楓已經走了,這要到哪去找呢?
看著不言不語的白詩瑤,金絲突然靈光一閃,轉身跑了出去。
縱然外麵雨若瓢潑,金絲還是奮不顧身的跑進雨裏,隻一下,雨水便打濕了她的全身,可她沒有退縮的意思,依舊奔跑於雨中,淚水混合著雨水洗刷著臉龐。
金絲不住的奔跑著,雖然雨水之大讓她瘦小的身體有些吃不消,拍打著她的眼睛,讓她感覺前方的每一步都是憑著自己往日的記憶邁出,可她依舊毫不畏懼的往前奔跑。
青石板的小道上,一個單薄的身影就這樣冒雨一瘸一拐的前行,終於,不及暴雨的力氣,狠狠的摔倒在雨中,膝蓋處頓時劇痛不已,金絲感覺到自己的腿像是斷了一般,淚水像是開了閘一樣往外流淌,可是想著煙霞閣內靈魂出竅的白詩瑤時,金絲又有了前行的力量,掙紮想要起來。
越是掙紮腿上越痛,隨後有重重的摔倒在雨裏,金絲好狠自己的無能,就連這樣的小事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