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驛路和馬莉蓮是簽了血契的主仆關係,心意相通,都感覺到了袁明柱和薛成龍的殺機,但是扭轉局麵的唯一辦法,就是把自己的後背完全放心交給他們,或許可用真誠挽留。
“嗬嗬,沒有必要這樣裝腔作勢,手下敗將還舔著臉不走,在下萬分佩服。”李驛路對蔡一偉和馮小憐冷嘲熱諷道,轉臉看向郎如玉,爽聲道:“在下兩個不成器的兄弟,就有勞大哥教訓了。大哥的不成器師弟師妹,隻好小弟親手教訓了,我們是不打不相識,不傷不過關啊!”
袁明柱和薛成龍的臉色顯得更加複雜糾結,他們已經背叛過一次,現在再次背叛,回到前主人身邊,不論前主人能否饒過他們,就是背叛的心魔,也會徹底毀了他們。可和自己的主人作對,無異於自尋死路,一身修為都是主人培育出來的。現在,李驛路給了他們一個絕佳的台階,避免和自己的主人對抗。他們心中的殺機正在動搖。
就在此時,馬莉蓮不急不緩打出了第二個手訣,法陣似乎亮了一下,野蜂突然從灌木叢中“嗡”的一聲飛起,漫山遍野,足有上萬之多,似乎在尋找自己的敵人。
李驛路借機向對麵山坡上的蔡一偉遙遙揮出一拳,低聲喝道:“大地脈動。”
隔著一座山穀,拳力所及,隻把蔡一偉打得搖晃了幾下,無關痛癢。蔡一偉頭頂的鐵頭蛇突然直立,向李驛路激射蛇信,兩點毒液閃電般飛射,幾隻亂飛的野蜂瞬間被融化掉落,發出尖厲的蜂鳴聲。上萬隻亂飛的野蜂突然一頓,立刻集結成群,向著蔡一偉“嗡嗡”叫著猛撲過去。
“奸猾小人,無恥之輩。”馮小憐尖聲叫著,把手中的細柳枝舞成了帷幕一般,卻還是沒有擋住野蜂瘋狂的攻擊,幾隻漏網的野蜂衝進帷幕,在黑熊的大腦袋上狠刺了幾下,黑熊忍不住劇痛,人立而起,胡亂拍打跳躍,使馮小憐更亂了章法。麵對不畏死的絕大野蜂蜂擁撲來,嚇得麵無血色,花容扭曲,措不及防被野蜂狠狠刺在嬌嫩的臉上,立刻紅腫成了包子,差點摔下熊背。
郎如玉好整以暇,從容不迫騎虎向前,走出了野蜂的攻擊範圍,麵帶一點莫名微笑看著,卻沒有動手。
最慘的是蔡一偉,鐵頭蛇瘋狂激射毒液攻擊野蜂,引來野蜂更加瘋狂的報複。蔡一偉見勢不妙,右手一摸左手,一對巨大銅錘恍然在手,風一般舞動,有雷鳴之聲傳出,越來越大,若霹靂般震響,引發山風亂竄。
天突然暗了下來,飄起了零星小雨。巨錘的光影中野蜂紛紛粉碎墜落,化為一片血霧彌漫,空氣都變成了血紅。血腥使野蜂更加瘋狂,不顧一切撞向蔡一偉和他的銅錘。不消片刻銅錘沾滿了野蜂的血漬和毒汁,包括鐵頭蛇的毒液也與野蜂的毒汁融在一起,在血霧中彌漫。這一切使鐵頭蛇和野蜂更加瘋狂,當最後的毒液激射而出,鐵頭蛇猛然看到蔡一偉裸露的鼻子在暗中閃亮,電射一般一口咬住了蔡一偉的鼻尖,整個身體從蔡一偉的頭頂軟綿綿滑落,徹底死掉。但鋒利的蛇牙已經把蔡一偉的鼻子咬穿,再也無法鬆口。殘留的毒液在蔡一偉的身體裏蔓延,遲緩了蔡一偉的行動,蛇身像象鼻子吊在胸前,影響了蔡一偉的速度,密不透風的防禦終於有了一絲一閃而過的縫隙,被瘋狂衝擊的野蜂抓住,幾十隻野蜂一擁而上,毒刺刺進了蔡一偉所有裸露的皮膚,蔡一偉的上半身立刻腫大了一圈有餘,青紫靛藍,山妖一般。
當最後一隻野蜂“嗡嗡”叫著從空中掉落,天空已經被染成了紅色,蔡一偉收了雙錘,看著李驛路,雙目盡赤,憤怒嚎叫一聲,變了形的身體轟然倒地,被毒侵襲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