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裏安和聶鬼都皺眉撇過頭去。他們自然算不得好人,可是對胖子這種惡心地嗜好也鄙夷得很,隻是沒的辦法,他們現在是盟友關係,沒必要為這點小事弄得不愉快,何況胖子也不是好惹的。
“救命……救命……”少女淒涼的聲音撕開了雨幕。
胖子已經將少女按到地上,一隻手捏著她的衣襟就要撕開……喀拉拉一聲電光閃動,就炸在這大石塊不遠的地方,空氣裏彌漫著焦味,那巨大的震響嚇得胖子勃勃欲振的下體縮回去。差點陽痿,他罵了一聲娘。
卻猛聽得諾裏安和聶鬼刷的站起來,抽出武器。
諾裏安的聲音顫抖中帶著一絲驚恐:“胖子,別玩了。”
胖子因為這忽如其來地雷電,心頭欲火發泄不出,正自煩躁,叫罵道:“老子玩個女人,你羅嗦個鬼……”
他話音卡在那裏,那雙擠在肥肉裏的眼睛猛的瞪圓了,仿佛不可置信般的僵在那裏。片刻後才緩緩環視,臉色白如紙張。
“操……操……”他肥厚的嘴唇哆哆嗦嗦,一個髒字在喉嚨口轉了半天。
雨狂刷下來,在白色的雨霧裏,矗立著密密麻麻地。無聲無息的黑色影子。猶如幽鬼一樣,沒有一絲氣息。卻又能感覺到無數雙死灰般的眼睛正注視著你。
哪來的那麼多海族……“
這一路來,三個人幹掉的海族也有十幾隻,對它們的戰力十分了解。
單打獨鬥,加上他們了解海族的弱點,絕對不成問題,可是一但海族數量超過十隻,他們三人也隻有望風而逃的份,眼前這白花花的雨霧裏,何止十隻百隻,隱隱綽綽的黑影讓他們膽戰心驚。
他們都是橫行慣了地人,滿手血腥,可不代表他們不會畏懼死亡,何況海族的殘忍超乎他們的想像。
連一向陰沉麻木的聶鬼也抽搐了一下嘴角,緩緩從後腰又抽出一把短刀,他左刀右匕首,輕輕交錯一下,緩緩道:“怎麼辦?”
胖子滿腦欲焰都被潑個幹淨,橫肉不住顫動,細眼閃動,時而是恐懼,時而又是逼入絕境的獰厲。
他低低吼道:“殺出去。”
諾裏安扭動了一下腦袋,頸骨發出爆豆似的響聲,他舔了舔發燥的嘴唇:“隻有這個法子了。”
三個人對望一眼,胖子雙眼驟然睜得渾圓,全身須發都張了起來,寬大的袍子如同氣球一樣暴漲舞動,一條條紫色的血筋彌漫出他的肌膚表麵,全身紫血上湧,那原本圓滾白胖地身體凸浮起一塊塊鋼鐵般的肌肉,泛著紅油油的紫色,連眼白裏也布滿了紫紅色的血絲,鼻孔不住嗡動,喘著牛一樣的粗氣。
暴嘶一聲,施展出鬼西家族鐵身人密技地胖子已經陀螺般旋飛出去。
諾裏安緊隨其後,巨大地重劍由握劍的手掌開始彌漫,火舌頃刻吞吐出去,連劍體都被燒成了血紅色,而聶鬼,已經無聲無息地隱沒在了空氣裏。
至於那四匹馬還有那個倒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少女。自然被拋棄了。
已經化身鐵身人地胖子像一輛龐大的戰車,以無窮的力量撞開密密麻麻的海族,連刀槍不入的海族在胖子的瘋狂旋轉下紛紛彈飛出去,諾裏安就在胖子身後,一把火龍般的重劍撕裂得空氣滾燙,舞動中的軌跡裏,雨絲被蒸發幹淨,露出一條條狹長的真空軌跡。
胖子能彈開海族,要殺死他們卻絕不可能。但諾裏安地火劍卻能使海族致命,每一道火影閃過,劈中的海族就發出慘嘶,全身燃火的倒下。
岩嶺火刃是純粹的火係魔法武器,作為武器,它擁有很多致命弱點,不過用來殺海族卻正合適。
空氣裏不時的閃過一道虛影。
所過之處,試圖衝上來的海族肚皮上就會出現一道十字血口,血口上絞拉出一根根血腸。
凶悍無匹的海族似乎也不能阻止這三個南大陸赫赫有名的高手。
眨眼之間,三個人已經突破了五。六十米的距離。
所過之處,也倒下了七八隻海族。
雨像箭矢般落下來,打在人身上激蕩起片片水花,萊茵河洶湧的翻滾聲幾乎震碎人地耳鼓。
絕望卻已經開始收緊它殘酷的大手,幾乎要捏碎三個人的心髒。
他們一鼓作氣,耗費了全身心力,這不長的一段距離卻已是極限。
胖子的那身銅皮鐵骨與海族刀槍不入的身軀猛烈的連續碰撞。看似無堅不摧,可即便是真正地鋼鐵戰車也有報廢的時候,胖子他還是人,鬼西家族賦予他的天賦是有限度的,在人類世界已足夠他肆無忌憚,然而,海族不是人。
他們擁有著和胖子一樣堅硬的外殼,還具有胖子不擁有的鋒利尖爪。
無數次的碰撞中,那些利爪不斷切割胖子鋼鐵似的體表,一絲極其不甘絕望的慘嘶後。終於破開了他的表皮,紫血從發絲一般地傷口縫隙裏狂噴而出。
這至剛至硬的鬼西密術有著致命的缺陷。
他不能破,就像一個飽脹著著球體,硬撐出的強悍,一但被刺破一點,就會精氣全泄。
胖子驚恐絕望的看著血水從那細小傷口裏一噴數十米,極限膨脹下的身體水分一旦找到了突破口,就像崩決的大堤,完全無法阻止它一瀉千裏。
看著自己像氣球一樣向外噴瀉是極其可怕而淒慘的。
胖子滿臉扭曲,發瘋似的怒吼狂竄。
他已經徹底崩潰了。不但在**上,也在精神上,跟在他身後的諾裏安隻有後退,見多死亡地他也不禁膽寒,看著胖子原本高大強壯的身軀不住的幹癟下去。像漏光了水的袋子。皮膚皺成幹巴巴的樹皮狀,然後頃刻間被海族撕成粉碎。
他隻是一分神。胸口就傳來劇痛,一隻黑漆漆地手臂刺穿來他地胸口。
爪子從他前胸捅出來,還扯出了他依然跳動的心髒。
諾裏安臨死高舉起那把岩嶺火刃,劇烈地火光閃起,他的身體燃燒起熊熊烈火,即使使死,他也不願意屍體被海族蹂躪。
火焰吞噬過他的眼睛,在一片金色中,他仿佛看到一隻巨大的黑影從天而降。
楊政雙膝盤坐在小黑的背上,肩膀上站著一隻黑色烏鴉,天地間蒼茫茫一片,竟然是半點人聲也沒有。
雨從高空落下,又在他身體半尺外如同被玻璃罩子擋著,淌出許多順溜的軌跡。
他靜靜的沉思著,自從一路趕回北大陸,又親自領人將夜郎百姓輸送到三個公國,如今又過了半個月,在藍夢海的桃源島上,他花了半個月時間將遍布整個大陸的桃源商會傳回的巨量消息消化,又和桃源最高層的一批人研究商量,製定更穩妥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