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三運嘖嘖讚歎道:“想不到胡縣長還是個大才女!”

胡若曦微微一笑道:“大才女算不上,不過,在大學裏,同學們都說我是小才女,我不但會彈古箏,還會畫畫、針織、書法,不過,看起來琴棋書畫樣樣都會,卻沒有一樣很精通。”

錢三運鬥膽說了一句:“胡縣長,可以聽你演奏一曲古箏曲嗎?”

“當然可以啊。”胡若曦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我為你彈奏一曲古箏曲,稍後你幫我做推拿,我們是不是都有所收獲嗎?”

“是啊,能親自聆聽胡縣長彈古箏,可是我的榮幸啊。”

錢三運跟著胡若曦進入書房。書房裏有很多的書籍,尤以中外名著、經濟管理學著作為多。錢三運隨手從書架上拿下一本《區域經濟理論與實踐》翻了翻,見書上用紅筆做了很多標注,看得出來,這本書胡若曦認真讀過。

胡若曦坐在古箏旁,緩緩劃動下細細的琴弦,優美的音符一個個輕快地跳出。

那箏音有如橋下潺潺的流水,孤鴻飛過時的幾聲清啼,以及女人的婉婉歎息。

一曲彈罷,錢三運意猶未盡地說:“胡縣長,彈得真好,我都沉醉其中了。”

胡若曦悠悠一笑道:“總體彈得不錯,發揮了我的正常水平,但有幾個音符沒把握好。”

“胡縣長,已經很不錯了。我有個建議,縣裏不是每年都舉辦新年晚會嗎?我覺得你到時候可以上台露一手,既突出領導重視,又能增加你的個人魅力,助你樹立個人威信。報紙上也經常報道,某地的某個領導大秀才藝。胡縣長,我覺得你可以做得更好。”

胡若曦單手托腮,凝神思考了一會,幽幽說道:“三運,你的這個建議很好,但是,我怕到時候有人說我喜歡作秀。”

錢三運不以為然地說:“這是領導與民同樂呢。作秀就作秀,現在有的領導連作秀都懶得作了。”

“好吧,三運,這次我聽你的。對了,三運,這次省委副書記曹春林要來青山縣視察,我感到很突然,會不會是上次中央二號首長視察過後,他對某些重點工作的督察?”

“有這種可能。其實啊,胡縣長,我見過曹書記。”

“你見過曹書記,沒聽你說過啊?”

“上次在省委黨校學習期間,由於機緣巧合,我見到了曹書記。回青山上班後,我忘了告訴你。”

胡若曦用手指親昵地在錢三運的額頭彈了一下,用似嗔似喜的語氣說:“三運,這麼重大的事都不和我說,看來你隱藏著不少秘密呢。”

按照常理,即使是最信任的下屬也不可能向領導彙報每件事,胡若曦這樣說,顯然是將錢三運看成是比最信任下屬還要親密的人。

錢三運有些尷尬,辯解道:“胡縣長,那段時間,你是知道的,我們之間的關係很微妙,我怕你煩我,所以刻意少與你接觸。”

胡若曦沒有說話,似乎在回想過去的那段時光。過了一會,她歎了一口氣,說道:“是啊,不瞞你說,自從老鄭出事後,我的情緒很低落,如果再遇到其他不順心的事,脾氣就特別的大,我記得,我曾在辦公室發過你的火。三運,你不記恨我吧?”

錢三運笑著說:“胡縣長,看你說的,我怎麼會記恨你呢?你衝我發火,根本原因是我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我向你保證,以後絕不再犯。”

“三運,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你也不要有什麼心理包袱。不說這個了,你還是談談曹春林吧。”

“好的,胡縣長。”錢三運於是將在省委黨校研究生班上課期間結識曹小兵及見到曹春林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

“三運,看得出來,曹春林這次青山之行目的性很強。他視察掃黑除惡工作,是因為鏟除喬峰父子黑惡勢力團夥是他一手主導的;視察東河鄉及發電廠項目前期準備情況是因為他的小情人杭思思;視察高山鎮脫貧攻堅工作則是為你站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