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起突發事件是,原電器廠會計、掌握路民生等人涉嫌違法犯罪關鍵證據的孔夫子突然不見了蹤影。

按照孔夫子的性格,在正常情況下,他是不會無緣無故消失,更不會平白無故躲避工作組了解情況的。

他是個連死都不怕的人,以前不懼怕路民生打擊報複,多次去市、縣上訪投訴,現在,縣裏有工作組下來調查,他理應積極配合才對。

他的突然失蹤,可能是失去了人身自由,可能是受到了某種比讓他死更難受的威脅,也可能是其他某種原因。

孔夫子的離奇失蹤,讓錢三運暫時失去了一個了解電器廠財務信息的大好機會。

雖然安藍藍初步發現了電器廠的一些財務問題,但是,這些問題的最終定性需要翔實的證據佐證,在當前工作組成員及電器廠職工遭受人身威脅的背景下,調查取證工作難度很大。

如果熟知電器廠財務信息的孔夫子提供關鍵線索和證據,涉及財務方麵的調查將更有針對性、可操作性,工作量會大大減輕,也許還會取得意想不到的成果。

老丁和老程遭受不測後,電器廠職工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他們避而不見工作組成員,更別說提供線索、反映問題了。

有個成語叫先禮後兵,如果站在路民生的角度,他一開始邀請吃飯、送購物卡及後來的美人計都是“禮”,而後來電器廠的老職工老丁、老程相繼被打傷,工作組成員遭受人身威脅就是“兵”了。

第三起突發事件是,唐誌國陪同蔣炳海調查取證途中,發現有輛汽車一直尾隨。作為一名警察,職業的敏感讓他下意識地提高了警惕。下車時,尾隨的汽車突然加大油門,衝著他們撞了上去。幸虧唐誌國早有提防,身手又好,飛快地拽著蔣炳海逃過一劫。那輛汽車趁著夜色逃跑了。

有驚無險,要不是唐誌國反應敏捷,這次不死也是傷。蔣炳海雖然查辦過多名貪官,也遭遇到各種人身威脅,但這種死裏逃生的經曆對他來說還是第一次。

唐誌國記下了那輛汽車的號牌,查詢之後,發現是輛套牌車,看來對手是經過精心策劃的。

錢三運接到唐誌國的彙報後,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他知道,這一係列事件即使不是路民生指使,也與他脫不了幹係。

如果說以前的電話恐嚇隻是人身威脅,目的就是阻止工作組進一步深入調查,那麼,現在他們的所作所為更像是狗急跳牆了。

錢三運決定當麵向胡若曦彙報這幾起突發事件。

還沒等他開口,胡若曦說:“三運,你來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呢。連全書記剛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有人反映,工作組成員嚴重幹擾了縣電器廠正常的生產生活秩序,並且存在吃拿卡要等問題。”

要不是在縣長辦公室,錢三運準會拍案而起。他努力克製住自己的情緒,說:“路民生是惡人先告狀,簡直是一派胡言!”

胡若曦盯著錢三運,說:“你確定工作組成員依法依規開展各項調查工作,且沒有違紀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