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國兵如此對待他,錢三運心中非常不快,心中暗罵道:媽的,老子還是你的領導呢,有這麼對待領導的嗎?老子被人陷害了,才落得如此下場,虎落平陽被犬欺,連你一個土霸王也來落井下石了!錢三運很想說:我為什麼就不能來這裏?但轉念一想,又忍住了,畢竟初來乍到,在村子裏一抹黑,如果這時候和徐國兵結下梁子,那他必然處處掣肘自己,今後的工作還怎麼開展?再說了,衝動是魔鬼,容易衝動的人是注定幹不成大事的。於是,他不動聲色地說:“哦,我閑著沒事,就在村部大院內四處轉轉,熟悉一下情況。”
徐國兵聽錢三運這麼一說,語氣緩和了一些,點點頭,說:“熟悉情況是必須的,但不能隻停留於村部大院內,得去村子裏走走。現在的有些年輕人啊,眼高手低,既想幹大事,又停留於不切實際的空想中,能力很有限,最後折騰來折騰去,還是一事無成。你可不能像他們呀。”
此時的徐國兵,儼然成了錢三運的領導了,在他的一畝三分地上,他早就養成了趾高氣揚的性格,沒有將任何人放在眼裏,也不容許任何人撼動他的權威。他的這一番話,雖然心平氣和,實質上是指桑罵槐,是在暗示錢三運,在我的地盤你得聽我的。或許,在錢三運來村的一刹那,就已經成了他的敵人了,仿佛錢三運不是來支援和指導村裏工作,而是來奪他權的。再說了,前不久,錢三運搗了桃花衝林場賭窩,而桃花衝林場的承包人以及賭場老板正是徐國兵的弟弟徐國雲,抓賭讓徐國兵很沒有麵子,心中自然對錢三運懷恨在心。
錢三運心中那個氣啊,真想將這個外表憨厚老實、內心陰險狡詐的家夥痛打一頓。可是,眼下的境況,他隻能一忍再忍了,於是說:“徐書記,你說的極是。我年紀輕,基層工作經驗欠缺,今後很多工作還要你的大力支持呢。”
“農村工作的確不好幹,很多東西是書本上學不來的,得在實踐中摸索,要虛心向基層工作經驗豐富的同誌學習。對了,你的黨組織關係轉過來了嗎?”
“暫時還沒有呢。”錢三運一愣,自己人事關係還在鎮黨委,怎麼黨組織關係要轉到村部來?
“按照相關規定,你長期在村裏工作,黨組織關係要轉到村黨支部來,要在村黨支部參加組織生活。”
錢三運心中又開始罵娘了,好你個徐國兵,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你的意思誰不明白?不就是讓我乖乖地接受你的領導嗎?
錢三運一言不發地離開了食堂,向村部大院裏走去。他心中想,這個徐國兵今後不但不會成為他工作上的幫手,反而會成為障礙,得想個辦法,將徐國兵修理修理,讓其長長記性。對於徐國兵這種人自以為是的人,決不能對他低聲下氣,否則他會得寸進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