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林平日裏跟著喬大虎狐假虎威,壞事也幹了不少,今日受了這般淩辱,心中自是憤懣不已,恨不得將錢三運等人碎屍萬段。不過,他還算識相,竹筒倒豆子般地將喬大虎幹的那些壞事一股腦兒全招供了,甚至將喬大虎有一次在街頭摸女人屁股的事也說出來了。
錢三運等人又故伎重演,將喬大虎的另一個手下也審訊了一遍,方永強整整記錄了六十張紙。從二人供述的情況看,喬大虎黑幫團夥主要的違法犯罪事實有:控製沙場、采石場及部分商戶,收取高額保護費;經常打架鬥毆,擾亂社會治安,共打傷十餘人;替債主非法索債,涉嫌非法拘禁;強·奸、猥·褻婦女多人;偷竊鄰縣一座寺廟的功德錢;此外還涉嫌拐賣婦女、控製婦女x淫等。
審訊一直持續到夜裏十一點多。審訊結束後,張林等二人被押到所詢問室。錢三運和方永強商量下一步應該采取的措施。
“錢書記,按照規定,喬大虎涉黑團夥的違法犯罪行為應該移交給縣公安局處理,我就是擔心,喬大虎神通廣大的,又和張兵相互勾結,背後可能還有其他保護傘,縣公安局會不會以證據不足將此事壓下來?”
“這個問題我也考慮到了,喬大虎在高山鎮作惡多年,卻一直安然無恙,背後的保護傘應該不止張兵,可能還有比張兵級別更高的。方指導員,這樣吧,明天一早,我們一同去縣公安局,當麵彙報此事,爭取縣局的理解和支持。”
“好的,錢書記,你早點休息吧。”
“方指導員,今天的審問筆錄你要保存好,此外,晚上還要安排好所裏的值班工作,不能讓那兩個人跑了。”
方永強交代完相關事宜後,駕車送錢三運回了宿舍,自己也回家了。
第二天一大早,錢三運還在熟睡時,就接到了方永強的電話。方永強顯得非常慌亂,“錢書記,不好了,喬大虎的兩個手下跑了!”
錢三運睡意全無,急忙問道:“怎麼跑的?昨晚不是讓你安排人將他們看好嗎?”
“錢書記,不是他們自己跑的,是張兵將他們放掉了!”方永強說話的語氣中帶著哭腔。
“張兵?張兵不是在雲川市學習嗎?他遙控指揮的?”
“不是的,張兵連夜趕回來了!你想想看,他是所長,所長讓值班人員放人,值班人員敢不放嗎?”
“娘希匹!”錢三運氣得爆了一句粗口,“方指導員,我們失算了!張兵這老狐狸太狡猾了!”
“怎麼辦?錢書記,我們今天上午還去不去縣公安局?”
“暫時不去了!本來是想提請縣公安局對張林等二人刑事拘留,再抓捕喬大虎,現在計劃全打亂了。方指導員,你上午將昨天晚上的審問筆錄交給我!”
掛斷電話後,錢三運陷入了沉思,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張兵會連夜趕到所裏。現在張林等二人走了,必定會將昨晚的事向喬大虎彙報,這樣喬大虎就有足夠的時間銷毀證據、訂立攻守同盟,還會提前打通上層關係,這樣抓捕喬大虎等人就變得遙遙無期了。更可怕的還不是這個,那就是以喬大虎的性格,很可能會報複昨晚參與審訊的那幾個人,包括他和方永強、王石在等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雖然錢三運武功高強,並不懼怕喬大虎,但是萬一喬大虎背後下黑手,他也不一定能防備過來。當然,最可憐的就是方永強、王石在等人了,喬大虎想報複他們,簡直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