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粉頭小哥遞回來的名帖,再次拜謝,隨著李千寒離開。
回到家裏,我心中甚寬慰,為自己今日的小聰明感到滿意,正沾沾自喜,老師又來勸我:“我今日聽說內閣已經擬了奏折,將吏部郎中的補缺人選定給了龔佩彥,卻將工部郎中的人選定給了你。
這吏部是六部之首,而工部卻是六部之末,吏部郎中更是被人稱為天官。萬千秋先是拿個吏部郎中的位置把你釣入上京,最後卻拿一個工部郎中的位置來搪塞你。
依為師看來,萬千秋反反複複小人之心,不可不防備。此事不如作罷,我們還是趕緊的回閩郡去繼續做你的閩王。”
我想了想說道:老師,我們且再等一等,說不定還有轉機。
……
一連幾日,沒有任命的消息,我又暗中將杜俊風約到打聽情況。杜俊風告訴我:“內閣確實把吏部郎中的職位定給了龔佩彥。不過你的軍功太大,也不好讓你空著,所以把工部郎中的人選填上了你的名字。
隻是不知為何,奏折呈報上去後,司禮監一直沒有蓋章。昨日,首輔大人特意進宮麵見天子,聽說將此事在天子麵前稍微提了一提,然而天子並沒有任何表態。
可是這吏部郎中的位置卻不能一直空著,大概這兩日內閣會重新討論一下,還得重新擬個奏折再呈報上去。”
我謝過杜俊風,又是一番應酬這才回去休息。
第二日下午,我還在睡午覺,卻被著急的敲門聲吵醒。我問了問是誰。敲門之人回道:是我,杜俊風。
我聽他的聲音不僅急迫,語氣還很膽怯,好像出了大事躲著人一般。我急忙打開門,杜俊風從門板閃身進來說道:出事了,你可知道。
我心中一震,想著莫不是吏部郎中的位置沒戲了?就算是給個工部郎中的位置,杜俊風也沒必要如此著急的神態呀。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昨夜喝完酒回家便一直沒有出門,不知發生了何事?
杜俊風說道:今日上午,內閣大臣重新商議吏部郎中的人選,最終提名由你擔任,而龔佩彥被提名為工部郎中的人選。上午內閣大臣們擬好了奏折,命我遞交司禮監蓋印,結果我上午遞交後,當時東方白看了一眼,二話沒說就蓋章了。
我說道:這不是好事嗎?兄台為何這般驚慌失措的神態?
杜俊風拉著我的手小聲問道:付兄弟莫不是投靠了閹黨?
我心中一怔,急忙搖搖頭說道:我怎麼會投靠閹黨呢?
“我也覺得付兄弟是有骨氣之人,應該不會投靠閹黨才是。可我上午將蓋完章的奏折帶回內閣後,許多內閣大臣都說,之前的奏折一拖便拖了十來天沒有回複,而今日把吏部郎中提名換成了付悲歌,便立馬蓋章生效。這反差未免太大,他們都認定你投靠了閹黨。”
杜俊風說完伸頭往門外望了望,又說道:我得走了,免得被別人發現,付兄弟好自為之。對了,老兄提醒你一句,有許多自詡清流的言官據說糾結了一班窮酸修真者,據說要來聲討你,你最好躲一躲,千萬不要出門。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