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縉雲說道:你可知閩郡為何叫閩?
為何?
因為,就算把門關得再緊,門裏依然有殺不完的蟲。
飛飛皺著眉頭啊了一聲,說道:那悲歌去了閩郡可不是要被蚊蟲咬死了。
郭縉雲說道:那蠻荒之地本來就多蟲多病,很多官員避之不及,當年他父親就是因為不肯去那地方才告病還鄉。我本來還苦苦的為他推掉此事,不想他竟然屁顛屁顛的跑到鬆林書院,當著首輔大人的麵攬下此事。誒,叫我如何再如何幫他。
我這會才覺得大概是自己功利熏心,或者受了杜俊風的蠱惑,居然忘記了那裏是多麼苦多麼危險的地方。一時不及細想,現在細想起來倒是有些後悔了,但是已經應承下來,便是後悔也要想辦法克服困難。
我說:蚊蟲雖然麻煩,卻可以用艾草熏趕,倒是獸族大軍該怎麼退,我心中毫無把握。
郭縉雲說:等吏部的任命公函下來,你便到內閣,我開個調兵的公函,你拿了去兵部報領器械和兵符,再去戶部報領糧草和軍餉。然後到江南郡去調兵提糧,便能進兵閩郡了。
……
過了兩日,我便收到吏部官員的傳話通知,我隨著傳話官到吏部辦理入職手續、領取任命公函。吏部位於上京皇宮南街一處府衙,我進入吏部衙門,在各個班房填報各種表格,又給吏部各位官爺們簽字,跑了一個上午,總算辦下來任命公函。
下午,我和郭縉雲一同到內閣,跟其他幾位內閣軍機大臣商議,要開一封調用江南郡駐兵南征的公函,他們討論了一個下午,我在門外緊張的等候著,卻聽到裏麵有激烈的爭吵聲。
有人說:如今的朝廷怎麼能調用那麼大的一支部隊出征?那麼大的軍餉糧草開支,今年的國庫如何應付得過來?
又有人說:打獸族何必用那麼多人馬,兩萬人就夠了。關鍵是能不能把這兩萬人馬用好。
我聽見郭縉雲說:閩郡原本的守軍都不止兩萬人,被獸族打得潰不成軍,若是隻發兩萬兵,那得是兩萬龍鷹騎士才行。
有人喊道:你瘋了嗎?兩萬龍鷹騎士?整個天朝也才一萬龍鷹騎士,就算全部的龍鷹騎士都讓你拉走了,北方呢?北方才是我們的主要威脅,而且還要分出一個龍鷹騎士團拱衛上京。
郭縉雲說道:至少給配發五萬兵馬的糧草軍餉器械,至於士兵數量,兩萬倒是可以將就,隻是到時候,得授予付悲歌自行招募人馬權力。
有人說道:這,茲事體大,需報陛下定奪才是。
不多時,門打開了,郭縉雲和其他五位內閣大臣走了出來。我隨著郭縉雲回家。一路上,郭縉雲告訴我:“如今的朝廷貧弱,發不了那麼多兵了。而且許多士兵平日裏軍餉微薄長期拖欠,沒有心思打戰,整日裏都在搞些外塊,更不願出征。
今日內閣討論發兵閩郡,收複失地,其他五位大臣都隱隱有反對之意,甚至於打算放棄了閩郡。畢竟閩郡荒蠻,收複了之後要花費許多兵馬錢糧駐守,卻又收不了多少稅收,對於朝廷國庫來說是倒貼錢的買賣。
今日首輔沒有出麵討論,甚至連派人表態都沒有,或許正是擔心國庫承受不起一場南征。明日內閣大臣們要將此事提交陛下裁決,便看陛下旨意了。
我擔心,陛下不肯發兵又不肯撥付糧草軍餉,卻要你自行組織民兵打遊擊,若是這樣你便想盡辦法把這閩郡知府的位置辭了,免得到時候死在閩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