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那張妖皇的信藏好,拿著燭台回到文庫門口附近的桌子邊,老葛一副得意洋洋的神色說道:總算讓我解出來了。
他把棋子一邊往棋盤裏放,一邊解釋,我雖然能看懂,但是心思不在棋盤之內,隻能裝出心領神會的模樣頻頻點頭,時而附和幾句,最後看到白棋贏了,鼓掌道:葛兄果然高人,小弟佩服,不過現在可能不早了,小弟暫時告退,改日再來向葛兄學習棋藝。
我們行禮作別後,我便出了皇宮,騎馬回郭府後花園見到老師,我將今日之事說了個大概,又將偷偷藏出來的那張書信交給老師,老師看著這張上麵署妖皇之名書信許久,然後折疊起來收入衣領,一邊說道:你做得甚好,我這幾日便往虎嘯山去尋那老狐狸,讓她給鑒定鑒定。
第二日,老師準備好行李,便騎馬準備往南方去,虎嘯山離豐城縣不是太遠,我本想和老師一同去,順便回家看看我阿爹阿娘,還有我的大哥,不知道大哥娶媳婦了沒有,不知道阿爹身體可安好,不知道阿娘會不會想我想得晚上睡不著。
可是,老師讓我留在上京等候官缺,若是吏部突然出缺,卻尋不到我人,機會便錯過了,再等下一次又不知道該等多久。我隻好送著老師到上京郊外,然後看著他馳馬遠去的背影,心中好不孤單。
幸好在上京還有小嬌陪著我,我摸了摸露出衣領外麵的小狐狸頭說道:我好想念阿娘呀。
小嬌用白亮柔軟的額頭蹭了蹭我的手心說:我也想念我的阿娘,你才一年多沒見,我卻已經快二十年沒見了。
我說:這段時間我一直暗暗的幫你調查,我覺得你阿娘可能是在二十年前的山海關一戰中受了重傷,然後逃到某個無人的深山躲起來養傷了,就像你的嬤嬤那樣。現在暫時尋不到你阿娘,但是我相信將來總有機會尋到的。
小嬌又說:說起嬤嬤,我一年沒見她了,還有姐姐大嬌,現在不知道過得好不好。
我說:老師不同意我們同行,不過,等我封了官,我找個空閑的時間帶你去虎嘯山看你嬤嬤和阿姐。
小嬌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然後用毛茸茸的臉頰蹭了蹭我的胸口。
一連兩日無事,我甚清閑的在院子裏吹笛子,小嬌和飛飛時常無聊的坐在一旁聽得昏昏欲睡。
這日,我依然吹笛子,突然有人來敲門,聽聲音不是李千寒和黃浩初。我打開門,看見一張熟悉的臉,竟然是杜俊風。
我一開門,杜俊風便拱手賀喜道:恭喜付兄弟,賀喜付兄弟,付兄弟剛剛被敕封內閣大學士,這才幾日功夫便補了個大大的缺。
我有些納悶的問道:此話如何說起?
杜俊風說道:兄弟我今日在鬆林書院行走,聽到首輔大人與郭縉雲大人討論著讓你去補閩郡知府的缺,不才我等了一年多都還沒補上,付兄弟卻一下子成了封疆大吏,真真讓人羨慕啊。
我眉開眼笑的說道:居然還有這等事?不過,閩郡是個什麼地方?我隻記得好像在書上看過介紹,是在中原的最南方,毗鄰著十萬大山,那裏會不會太偏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