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佐為淡淡一笑,“我從未見他對哪個女孩有對你這般上心。”他說完這句話不等程墨蘇反應,便轉身出去,拉開房門的那一刹那,他愣了一下,隨即立正敬禮,“少帥。”
他回來了?程墨蘇看著門外那個挺拔的身姿,心似小鹿亂撞般慌亂,她甚至沒聽見少弈和蕭佐為說了什麼,也不知道蕭佐為是如何走的,隻是晃神間看見穿著那黑亮馬靴的人站在自己麵前。他什麼時候站到門外的,站了多久,剛才她說的話他是否都聽見了?一想到他恐怕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她就慌得六神無主,羞得無地自容。
上官少弈麵上拂了一層淡淡的笑容,不易察覺,“剛來。”他雖然隻說了兩個字,可程墨蘇卻覺得他心情甚好,聽到他的回答她也鬆了一大口氣,既然是剛來,那恐怕什麼都沒聽到吧。
他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後背靠在冰冷的椅背上,道:“剛才黃呈浩回來了。”
“嗯?那是誰?”她不解地問道,也不懂為什麼他會沒來由地跟她說這麼一句。
“是我當年派過去的內線之一。”他閉著眼睛道,其實剛才他在門外站了很久,聽見了程墨蘇和蕭佐為的對話,原來這個世界上總是有屬於他的溫暖,麵對這樣的她,他終於可以放下所有的麵具和戒心,一吐為快。
程墨蘇的水眸亮了亮,“那豈不是帶回來了有用的情報?”說話之間,又聽門外申銘量打了個報告,上官少弈迅速睜開雙眼,眸中一片冷冽之色,道:“請進。”
“報告少帥!黃呈浩已經到位,這是他提供的情報!”申銘量呈上一份文件,又似無意般瞪了程墨蘇一眼,程墨蘇笑了笑,識趣地轉過臉不看那份文件。上官少弈的眸子飛快在那文件上跳躍,每一眼都爆發出一股攝人心魄的寒意。申銘量探了探頭,問道:“少帥,這上麵說的什麼?”
“說是林鴻堯的軍隊都駐紮在平陽關中,讓我軍夜襲此地,一舉奪下。”他將文件扔在一邊,本應該是振奮的好消息卻從他麵上看不出一點喜色。
“少帥你這怎麼就把消息說出來了啊,這個女人……”申銘量瞪了程墨蘇一眼,轉過頭來才看上官少弈正狠狠地盯著自己,忙低頭道,“少帥我不是……”反正也解釋不清楚,他索性就避過了這個話題,“那我去整頓軍隊,準備偷襲!”
“慢著。”上官少弈的手停滯在半空中,他輕輕咬掉黑色皮製手套,扔到一邊,聲音深沉冷硬,“當年我們共往林鴻堯軍中派過三個內線,父親過世後,林鴻堯清除掉了其中兩個,如今隻剩黃呈浩一個人了。可他是這三個人中資質最為平庸的,你認為林鴻堯會沒發現他是我安插的內線嗎?”
“少帥的意思是林鴻堯收買了黃呈浩?”
上官少弈的麵上滿是冷冽之色,眼光也愈發凶狠,“黃呈浩此人極為孝順,此刻在眾人看來,我與林鴻堯的對抗隻能是以卵擊石,跟著我的這幫兄弟們也都做好犧牲的準備了。而他卻絲毫未提讓我先幫他把父母引渡到安全之處再回來複命,你不覺得很蹊蹺嗎?”
申銘量心中一窒,立馬反應了過來,破口大罵道:“那不要臉的小崽子!罔顧少帥和大帥對他的信任與栽培,竟然這樣便倒戈了,甚至還給我們一個假情報!他是真想置我們於死地啊!還是少帥英明,不然我們興衝衝地衝到平陽關,隻怕就中了那林鴻堯的計!我現在就去斃了那兔崽子!”
“不必!”上官少弈大手一揮,冷聲道,“不要打草驚蛇。”
申銘量倒一下糊塗了起來,“那少帥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他的手在木桌上有意無意地敲打著,節奏清晰不亂,聲音回蕩四宇,“將計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