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來到酒店的時候,幾個同學都已經圍著餐桌聊天,她走到了預留給她的那個位置上,就有同學起哄著:“還真的是郎才女貌的啊。瞧瞧,你和她怎麼就坐在一起呢?”等她環視一遍的時候,他們幾個同學都是男女搭配著坐的,也沒有什麼可以值得大驚小怪的啊,很顯然。她也隻是淡淡地微笑著,並沒有做什麼解釋的。她已經不是不諳世事的女孩了,對於男人的這種油腔和眼神,她明白其中的意思。

對於這種曖昧的眼神,她並沒有反感反而感覺自己胸口小鹿亂撞,想當初她還在讀技校的時候,他也是一個人到學校來看她的。但是,那時的她又怎麼能喜歡上他,更談不上愛他的,抽象的長相不說,關鍵他還不是一個讀書的料,在王沁嬌的內心,她希望自己的男朋友應該是一個白麵書生。不過現在再看他的時候,她看到的是一個成功的成熟男人。

那晚,當陳曼紅打電話給她的時候,是這樣和她說的:又不是同學聚會,就幾個經常聯係的同學在偶爾的聚聚,在非得要自己來的時候,她也許是猜測到了某種意思了。要是換上十年前,自己恐怕是連那樣的電話都不會去接的,可是,現在真的不同了。同學都喝了酒,都在聊彼此的婚姻不幸,聊家裏的妻子像是個母老虎。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散場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當所有的同學都各自散了的時候,隻有他和她走在了最後。她竟然鬼使神差的就坐上了他的車子,也許在自己的內心,自己也有一種期待,一種對理想中愛情的期待或者是對現實中愛情的反叛。

當第二天醒來她看到躺在身邊的他的時候,她並不後悔,至少現在的她是需要的。

兩個人什麼話都沒有說,她從背後抱住了這個男人,因為她至少感覺著自己還是喜歡這種成功的成熟男人。

“我還可以繼續約你嗎?”當這個男同學在睡意惺忪的時候,對著自己說。王沁嬌也是鬼使神差地答應著,或許還是內心期盼著的。

當王沁嬌抬頭看過去,見他正在優雅地切著一份牛排,右手拿著刀子在熟練地橫豎比劃著,左手按住西餐盤子。

再看看自己,平時就是女孩想去西餐廳吃點什麼,不是因為經濟的拮據就是被女兒的爸爸橫加指責。可是,現在--她突然間感覺著這個男人還是值得自己去愛的,值得去付出的,她都不願意將自己的老公和眼前的這個男人來對比了。

切好牛排,將自己的那一份推給她:“你先吃。”“謝謝!”吃著牛排,王沁嬌突然間感覺著自己又回到了那個多思善感的少女時期,想著和李澤康結婚的十多年,連讓他給自己倒一杯茶都是奢望的。

兩個人還喝了一瓶紅酒,她的腦袋暈乎乎的。她一直認為,自己平時的酒量還可以,可是,她現在卻覺得自己醉了。是不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這樣一想的時候,王沁嬌似乎還發出了會心的一笑。

在資水的上遊的某一個水壩上的一個水上餐廳,王沁嬌和這個初中同學的男人,聽著優美的音樂,一起用餐,哪怕不用喝酒,隻是這氣氛就能讓人醉了。

她笑了笑,說:“謝謝你給我這麼一個浪漫的晚餐。”她一直以來都不願意喊著她的名字,也許,在自己的內心,還是不能去苟且著自己的。

你可不要謝我啊,要感謝,你就去感謝老同學陳曼紅啊。

“噢,原來可以這樣的。”突然之間,她不禁再次地為這個成熟的男人所折服了。她知道,他應該是不願意讓彼此都背上一個沉重的包袱?

這樣想之後,王沁嬌感覺整個人兒都放鬆了很多,沒有了多少內疚和負罪的感覺了。是啊,這樣,她就沒必要說是因為自己而感謝他了啊。彼此間也就沒那麼拘謹,還很調皮地朝他嘟了嘟嘴:“口是心非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