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維庸心裏發涼,意識到自己這條老命是無法保住了,便咬緊牙關,吐著血沫子說道:“大人,我沒做過的事您讓我招什麼呢?”
郭待舉聽後,立時瞪圓了眼睛,他本以為收拾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頭子是不費吹灰之力的,權維庸一承認,這個案子便真相大白,自己可以回到皇上那兒去交差,又立下大功,豈不是一樁美事,可是這個老頭子居然鐵嘴鋼牙,弄不好還真的卡了殼。
郭待舉怒道:“老東西,現在證據確鑿,你仍不招認,難道還嫌我打得不夠?”
權維庸道:“大人,你不能隻是聽他們一麵之辭,我在趙大人麵前卻是舉薦過犬子,但是我並沒有因為此時毒害過趙大人,希望大人詳查,我隨同趙大人這麼多年,我不可能做那些傷天害理之事的!”
郭待舉聽後,冷笑道:“你不必巧言令色,你不是不招嗎?我有法子讓你招!”
郭待舉隨即吩咐道:“給我狠狠打!”
差人如狼似虎一般到了權維庸身旁,板子隨即狠狠地落在了權維庸的身上。
幾下之後,權維庸又昏死過去。
此時,坐在一旁的周桐看不下去了,他用手擦擦額頭的汗珠,湊近郭待舉,小聲說道:“大人,不能再打下去了,他年老體衰,再打的話會出人命的,死人嘴裏沒有招供,大人也無法跟皇上交代。”
郭待舉聽後,點頭道:“那好吧,不打他了。”
有人把權維庸拉到一旁,此時的權維庸已經血肉模糊,都沒有人模樣了。
郭待舉心裏著急,問不出口供,這案子無法了結,怎麼辦呢?
他正在著急之際,突然一眼瞥見癱軟在一旁的權廣財,立時眼睛一亮,心裏有了主意。
郭待舉厲聲喝道:“權廣財!”
權廣財此時已經嚇得尿了褲子,聽大人喊自己的名字,急忙趴在地上,呼求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郭待舉見他這副窩囊相,心裏不禁覺得好笑,權維庸老邁之軀尚且挺到現在,可是他這個兒子真是爛泥一團,也怪不得當初趙芸勇不願意用他。
郭待舉想了片刻,沉下臉道:“權廣財!你想不想挨打?”
“不……不想……”
權廣財已經說不出一句整話。
郭待舉點頭道:“那好,既然你不想挨打,那麼你就要老老實實把你們父子倆如何毒害趙大人的事都供出來,知道嗎?如果你敢不老實的話,你可小心你的屁股!”
權廣財聽後,看了看躺在一旁的父親,更加嚇得要死。
“可、可是,大人,我們並沒有毒死趙大人啊!”
“什麼?打!”
郭待舉一聲令下,幾個差人迅疾撲過去,將權廣財按在地上,掄起板子便打起來。
權廣財撕心裂肺地叫喊起來,聲音都變了。
郭待舉擺了擺手,差人便停下來。
郭待舉問道:“權廣財?你到底招不招供?”
權廣財雙眼無神,癱軟無力,小聲說道:“大人,我招。”
郭待舉聽後,心裏滿意,點頭道:“那好,你把毒害趙大人的情況說說。”
“怎麼說?”
此時,站在一旁的張師爺靠近周桐,小聲嘀咕了幾句,周桐便湊近郭待舉,耳語幾句,郭待舉聽後,滿意地點頭道:“好,就交給張師爺了。”
張師爺走到權廣財麵前,跟權廣財小聲說了半天話,隨後取出文房四寶,在權廣財麵前寫完口供,讓權廣財摁上了手印,隨後走到權維庸身邊,看了看仍未清醒的權維庸,搖搖頭,拿起他的手按了手印。
張師爺把口供交上來,郭待舉仔細看過後,滿意地點了點頭,吩咐道:“本案已經真相大白,將人犯押入死牢,等我稟明皇上之後再進行處置。”
差人把兩個人拖下大堂之後,郭待舉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張師爺,誇讚道:“還是張師爺聰明,幫我省去了很多麻煩。”
張師爺施禮道:“蒙大人的抬愛,小人隻是做了分內之事。”
周桐用手帕擦了額頭的汗,隨即問道:“大人,您看接下來該怎麼辦?”
郭待舉笑道:“一切等我稟明皇上之後再處置。”
張師爺擬就的口供上麵,乃是說權維庸因為記恨趙芸勇不用自己兒子一事,從何巨的藥店中買來砒霜,找機會投入趙芸勇使用的杯中,趙芸勇不知道,喝了混入砒霜的茶水,中毒身亡,事後權維庸百般掩飾,甚至謊報趙芸勇是暴病身亡,企圖欺瞞別人。而具體投毒的便是權維庸的兒子權廣財,所以這次投毒的事乃是父子二人合謀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