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桑子瑜喝得酒有點多昏昏沉沉的動彈不了,但是大腦意識還是存在的,她清楚的聽見周圍傳來各種嘈雜的聲音,有推拉板凳的聲音、有酒瓶子倒地的聲音、有男人驚呼的聲音,奇怪,為什麼沒聽到有女人的聲音?桑子瑜努力的想睜開眼睛,卻覺得身體突然騰空,有誰將她打橫抱在懷裏。

瀟舞雨的聲音姍姍來遲,說出口的話卻不是桑子瑜等待的關切,而是催促著她麵前的人趕緊離開。桑子瑜心裏抱怨著,自己隻是有那一丁點的醉了,又不是吐在她家,幹嘛要這樣不講情麵。好像還有誰在自告奮勇的說要送她回家,然後又被誰給給否決掉了,聲音好多好亂桑子瑜煩躁的想抬手捂住耳朵,但是渾身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

整個場麵的混亂遠不止桑子瑜聽到的樣子,大家七手八腳的找齊桑子瑜的外套和背包遞給助理藍藍,叮囑著林慕楓務必把桑子瑜安全送回到家。桑子瑜剛才聽到的那個自告奮勇的提議並沒有得到大家的支持,一行人簇擁著林慕楓開門目送他離去。

路上藍藍盡量把車子開得平穩,他透過後視鏡偷窺著後排的動靜。上車的時候一臉怒氣的林慕楓對待桑子瑜的態度可以用野蠻形容,把身子探進車子後排隨手將桑子瑜丟在座位上,然後坐到她的身邊一聲不吭。幸好藍藍知道林慕楓家的地址,否則他真擔心自己開口詢問的時候被叮的滿頭包。

今晚的氣氛藍藍總覺得有些詭異,說要跟桑子瑜拚酒的人明明就是林慕楓,可是桑子瑜真喝醉了生氣的也是林慕楓,這種陰晴不定、反複無常的性格很不像是林慕楓會有的。

頭部傳來的陣痛讓桑子瑜不舒服的呻吟出聲,她用手掌使勁拍著額頭想借機緩解痛楚,漸漸泛起的微紅終於讓林慕楓不忍心的挪近她的身邊,雙手按在桑子瑜兩邊的太陽穴上輕柔的按摩著。林慕楓疼惜的看著桑子瑜皺緊的鼻頭悄然問道:“你真的就這麼難放下嗎?子瑜啊,我該怎麼辦才好?”

桑子瑜的記憶是斷斷續續的,耳邊似乎聽到了誰在問她話,可是聲音太小實在沒有辦法聽清楚。但是有件事情桑子瑜感受到了——有個“小偷”想搶她的背包!桑子瑜緊緊地把背包藏在懷裏,可是“小偷”還是不死心的跟她拉扯著,是覺得酒醉的人好欺負嗎?桑子瑜晚上被林慕楓氣炸的情緒正好無處發泄,一個充滿力量的直勾拳準確無誤的擊中目標。

“哎呀,痛!該死!”這熟悉的聲音若是放在平時桑子瑜是一定能夠聽出來的,可是被酒精麻痹後的神經係統傳遞給桑子瑜的訊息隻有一個——賓果,危險解除!然後桑子瑜的大腦記憶能力徹底罷工。

“砰砰砰砰——”

“乓!乓!乓!”

屋外不知道是誰家的保險門被砸的砰砰直響,敲門的人明顯耐性不太好,敲了一會兒發現沒有人出來開門便抬起腳來乓乓的踹了兩腳。桑子瑜還沒有醒酒,腦袋裏麵本來就撕裂的疼著,聽到外麵的噪音好像得到共鳴一樣更加的難受。大清早的魔音穿耳,桑子瑜痛苦的從床上爬起來彎著腰低垂著頭往外走,一開門看見吳悅正在對麵踹得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