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嘣一下,碎了。
林未瞬間就後悔了。
“握了根大草!”
他娘的,沒人告訴老子這麼疼啊。
十指連心其實不對,應該是二十指,誰說腳趾不算的,趾骨崩碎的一霎那,林未瞬間感覺心跳漏了一拍,隨機狠狠的抽搐一下。
這豈是一個“痛”字能夠描述的,林未恨不得自己能瞬間昏過去,可惜這隻是奢望。
還沒等林未從趾骨的疼痛中緩過來,腳背,碎了。
林未瞬間跌倒,再無法站立起來。
林未被高跟鞋踩過,雖然隻是那個阿姨無意的,但是林未很長時間都沒有忘記那個感覺。
但是和這個比起來,簡直是小兒科。
如果說趾骨的痛是連心的,那腳背的碎裂,就是鑽心的,林未現在就感覺心髒被一個鐵鑽狠狠的戳著,如果不是痛,他甚至都無法感受到它的腳了。
林未實在受不住了,疼到大聲喊起來了,反正沒有其他人,丟不了人。
不過他強行的沒有哭,男人碰到身體上的疼痛喊起來問題不大,但若是哭了,那性質就變了。
前者率性,後者軟弱。
疼痛是不給林未適應的時間的,小腿骨,碎了。
一寸,一寸,一寸。
斷裂
破碎
然後是膝蓋,大腿。
林未一直在祈禱軟骨不是骨,可惜他失望了,某個環狀軟骨海綿體,也碎了。
林未瞬間淚奔了。
他忍不住,這種事,就像切洋蔥沒給刀上水,淚水根本抗拒不住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林未總感覺那個地方的疼痛比其他地方要長。
畢竟大老爺們啊。
盆骨的碎裂讓林未幾欲休克。
一節一節的脊骨碎裂,痛感直接插入林未的後腦勺。
林未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每一寸骨頭的粉碎,就像被壓路機直接碾過一般,不講道理。
每一寸皮肉與骨骼分離,碎骨碎得極其精準,說碎骨,就隻是碎骨,不傷皮肉,不斷血管,哪怕是藏在骨骼深處的那些血肉,也絲毫不曾有傷。
所以從外麵看,林未就像是一個未充氣的娃娃.......吧。
肋骨的疼痛反而讓林未忽略了,他雙眼無焦距的看著塌下去的上半身。
林未身子無意識的抽搐起來,甚至彈了兩下,這完全是他的神經反應,就像膝跳反射一樣,無法控製。
如同上了岸垂死掙紮的魚,還要蹦躂兩下。
不到半小時,林未頸骨以下的骨頭全部粉碎,軟趴趴的像一條死蛇,如果不是因為經脈沒斷,林未還能感覺到靈力的流動,或許都快認為自己已經掛了。
“狗,狗.......”
林未想罵一句“狗東西”來轉移注意力,可惜這種辦法在此時完全無用,因為這種方法與他的痛苦完全不成比例。
甚至,他都沒有力氣說一個字。
很快的,林未的頸骨也開始了,這是他最後一個能活動的地方,粉碎之後,代表著他徹底癱了。
與心髒這些地方不同,頭部組織與頭骨實在離得太近了,近到幾乎沒有任何距離。
林未不知道牙齒算不算骨頭,他很希望是,不然他的嘴巴可能會被牙齒咬掉了。
他運氣很好,牙齒在醫學上來說雖然不算骨頭,但是對於妖蛇變來說,牙齒也是阻礙,不過不是粉碎,而是全部的脫落。
不等他有任何慶幸的機會,顱骨的粉碎,開始了。
卡擦。
其實林未完全不用擔心自己的牙齒會把嘴唇咬掉,因為最先碎的,就是他的下把,醫學上稱之為,下頜骨。
如果可以的話,林未一定要問候妖蛇的祖先,刨墳,鞭屍。
然後是鼻骨
顴骨
上頜骨
等到雖有的麵顱骨全部碎掉以後,林未已經沒有五官了,甚至因為某些原因,林未開始陷入黑暗。
那麼最重要也是最危險的地方要開始了。
腦顱骨。
腦顱的粉碎,他要保持清醒,因為他必須保證在他的頭骨粉碎後,碎末不會進入腦組織。
他可不想留下任何後遺症。或許是考慮到腦顱的特殊,每次粉碎的麵積變小了,可是林未高興不起來,因為這代表著他疼痛的次數要增多。
所以,疼痛感,會更加清晰。
某種程度來說,黑暗,或許是好事。
這次,林未聽不到任何聲音了,粉碎,毫無征兆地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