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食言了。”少年又咳嗽了一聲,似乎咳嗽出了血,但聲音還是很歡快地:“本來說好了,我身上的傷在什麼地方,就在您的身上留下一樣的傷口。但是既然您刻意避開了我的要害,就算我的疑心病再重,也不應該不承您的情。您讓我受輕傷,我就讓您受更輕的傷;您讓我受重傷,我就讓您受更重的傷——就是這樣的一種方式,即使賭輸了,我也認了。”
木蓮相當驚惶的,用小小的身體撐住他,在他的背部寫著:“沒事吧?”
他搖了搖頭,麵對著看不見的有趣少年:“你到底在賭什麼?”
“其實,我不是太擅長說謊的。可是,我剛才就說了謊言。其實不管你是不是騙子,這一刀我都是要捅下去的。如果要欺騙一個人的話,就要連自己也欺騙。我並不是為了測試你是不是真的是可以相信,隻是單純地想要削弱你的實力而已,如果你變卦了的話,也能夠有更大的一份生機——”
“我之前也說過,你的條件,我可能不答應……我是不是騙子,都有不答應的可能性……”
“看來,您果然沒有什麼常識啊。”少年嘿嘿一笑:“因為,他們的惡趣味是把希望轉化成絕望。那麼,他們反而會十分爽快地答應我的條件,尤其是在我追加了第二個條件的時候——反正是我握著你的手腕,即使你真的上移了半寸,在外人眼裏看來,也是我自取滅亡不是麼?而且腦子似乎還有點問題。”
少年放開了他的手腕,將短刃從他的肋骨中拔出來。
雖然他的個子很矮,力量卻很強——與此同時,他對於穴位的認知,也相當的準確。
隻有相當短促的疼痛,而將手指撫上去的時候,連傷痕都沒有留下。
“你們不用害怕了,我相信他真的是來救我們的。”少年朝身後喊了一喊:“我先走。你們看著我安全離開了以後,再跟著我……”
少年昂首闊步地從他的身邊走了過去,忽然回過頭來。
“我叫星辰,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雪。”
“雪?好,我記住了。”少年笑嘻嘻地問道:“你們記住了沒有?他對我們有恩,到哪裏都不能忘了這份恩情。沒有他們,我們就成了人家的奴隸了。如果看到他有困難,或者是看到他身邊的這位小妹子,都多幫襯著點——口糧再緊,生活得再困苦,也要擠出點來報恩。不然我們就是沒良心的家夥。”
少年的腳步聲遠去,他們都偷瞄著雪的動作。
看他真的沒有追出去,而且少年遠遠地,還喝了一聲:“出來吧出來吧,真的沒有埋伏的!”
他們都陸陸續續地,從這間破破爛爛的小屋子中離開去。
其中有兩個生靈的腳步,在他的麵前頓住了。
一個相當好聽的女聲問道:“請問,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身旁的男聲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也覺得你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