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痕跡,讓她對於他們之間的幻想完全破滅的言辭。
“不過,莫吟心的死,和我並沒有什麼幹係,是她自己把自己害死的。你也知道她的身體狀況,死是早晚的事。在她活著的時候我沒有給她氣受,她死了我說兩句實話她也再不能欺負我了。像你,現在還好好地活著,對於幹爹來說,還是蠻有用的,我還是會像以前莫吟心那個家夥在的時候一樣地待你的。”
將她的眼睛都紮出眼淚的殘忍的話。
可最讓她無奈地還是信的末尾——
“幹爹正因為是識時務的,才能坐上現在的位置。而沐魂正因為不知好歹,現在才淪落得那樣慘。既然哪一邊都一樣沒有血緣,隻要你能夠斬斷與他之間的聯係,我保證你在冥界會比那個忘川守護者還得來。我的阿離是聰明的孩子,一定能夠掂量出輕重,不會做錯誤的決定的。幹爹在離魂殿靜候你的佳音。”
看到若離的眼神,幾乎再沒有誰有膽量去問她信上究竟寫了些什麼。
消息不靈通,沒有聽到冥界變動,還不會察言觀色的芊芊卻湊上前去,笑嘻嘻問道:“少主子,您幹爹都給您寫了什麼?”
“還能有什麼?”若離頓了頓,故作淡漠:“噓寒問暖罷了。”
指尖燃起的翠色火焰,點燃了紙的一邊。
紫影一閃,蝴蝶的翅膀,躍到了她的眼前。
火焰熄滅,而信紙,已然到了她的手中。
“蝶紋姐?”
“丫頭,你想把她燒掉,就證明裏麵一定不是什麼噓寒問暖。你藏著的一封封的箱子,我可是看見過。”蝶紋甩開已經燒掉了邊角的信紙,用翅膀護住全身,默默讀將起來。
麝蘭邁著小步子,躡手躡腳地站在她的身後,輕輕開啟了瞳術,透過翅膀的縫隙,隱隱約約看到了上麵的字。
她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這算什麼?”
蝴蝶翅膀忽然霍然,她的臉色也同樣變得鐵青。
“啊啊,又是這樣,姐夫又養出一頭狼來。”她冷冷地笑著,桌上的燭火跳躍,幾乎快要被她冷冽的笑聲與不斷揮舞的雙翅熄滅。
“偷偷摸摸看的這位……”她斜睨著麝蘭:“你有什麼感想?”
麝蘭的拳頭攥得緊緊的,正要開口罵曦晨,若離忽然拍案而起,大喝一聲:“退下!除了麝蘭和蝶紋姐,都給我退下!”
她發了很大的脾氣。
冷到了極致的氣氛,縱然她不下令,他們也想早早地逃離。
再不敏銳的嗅覺,也能夠嗅出其中強烈的火藥味道,如蒙大赦地悄然退下。
蝶紋的目光閃爍一下,並沒有下與若離相反的令,在他們都離開,若離在門扉織就結界之時輕聲笑道:“若離小丫頭,為什麼單單留我與麝蘭?難不成你真的想要叛到曦晨那裏,現在就想要殺了我們以投誠了?”
若離黯然垂下頭。
無論曦晨做了多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他對自己的溫柔,現在還是能夠回想起來。那一聲“幹爹”叫得完全也不覺得違心。想到要與他為敵,心中會有強烈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