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意很明顯,老大的事情就由老大來解決,老二隻需要管好自己就成,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否則後果自負。
這是二人之間心照不宣的隱晦談判,不為外人所知。
滴答
滴答...滴答
時光指針不斷旋轉,生命沙漏逐漸消逝,又一分鍾在不知不覺中悄然溜走。
當眾人四周紅潮再臨,每個人的臉上多多少少都露出了些許絕望。
“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才好啊?誰能帶領我們走出去?”
“是啊,我要出去。方舟上還有我的親人,我真的不想...死...啊噗!”
“呀,天歌!救我,救我...”
幸存者們的絕望哭喊與臨死前的拚死呼救一波高過一波,感受著他們越來越微弱的呼吸,楚天歌雙眼泛紅嘶吼道:“堅持住,堅持住啊,還有三分鍾,不要死,都給哥活下去呐。”
他竭力的呼喊聲被瞬間淹沒在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中,看著一個個比自己還年輕的身影不斷消失在殺人蟹群中,他的心簡直比滴血還要疼痛。
痛又能怎麼辦?自己又有什麼辦法能夠挽救他們?
自己雖然嘴裏說著這些人不值得去拯救,但臨了還是沒能做到。
人心是用肉做的,再鐵石心腸的人也有弱點,更何況況是楚天歌這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時過兩分一十秒,東北方,正東麵,正南麵,三路紅潮全麵殺到,麵對這泰山壓頂式的圍殺,現場百多人根本隻能束手就戮。
決死關頭,火拓當機立斷發狠怒吼:“越七,羅傘,還有那些個躲在補給倉裏看戲的垃圾們,現在正是大家用命之時。若被我發現有哪個敢出工不出力的,到時候可別怪老子翻臉不認人了。”
超過半數以上的殺人蟹已然殺到,唯獨正西麵的大片的嗜血紅潮任在急速前行。
如果不出所料的話,半分鍾內必將包圍整個西麵。
現在唯一的出路就在正北麵,但北麵就真的是出路麼?
從地圖上看,眾人所在的正北麵一千米處是個絕壁懸崖,即使所有人都逃出生天了,但如果沒有找到轉向東麵的小路的話,結局依然慘淡無比。
一隻手握著手裏的粒子雷,一邊翻看從地魄手裏拿來的地圖,楚天歌憤恨搖頭說:“不行,火拓老大,咱們堅持不了那麼久的,正東麵的出路不要再去想了。目前使用激光槍與極光劍所發揮的作用實在太過微弱,就算拚上所有的武器裝備也毫無勝算。所以當機立斷,我們撤吧。”
目光閃動的看著正北麵正在逐漸縮小的檔口,羅傘麵色慘白附和道:“他說的沒錯,火拓,再猶豫下去我們都要交代在這裏了。路都是人走出來的,下決定吧。”
雖然他不想低頭,但安全飲用水自造機在火拓手裏,這個殘酷且又真實的事實狠狠錘擊著他那顆不甘認輸的心。
一朝被現狀所迫,即使是神也要低頭認錯。
事態的關鍵就在於羅傘很識時務,由此可以預見,隻要不死,他將來的道路必然不會平凡。
有人服軟,當然也會有人冥頑不靈。
像越七這種貪生怕死之徒當然不會為了現場這百多人而放棄自己的求生之路,在補給物資夠用的情況下,他直接選擇了脫離隊伍直奔山林正北方。
目光跟隨著越七與他十個小弟的腳步漸漸遠去,楚天歌不禁噗嗤一聲捧腹大笑起來。
“啊哈哈,果然。這傻缺果然去給咱們開路了。”
“火拓老大,小弟這出戲演的怎麼樣?夠生動,夠形象麼?意外是意外了點,沒想到羅傘老大這麼有遠見,居然肯低頭服輸啊。”
戲當然演的越真越好,而真正演戲的不過隻有一人而已。
當火拓意識到自己剛剛在不知不覺中被楚天歌擺了一道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不可謂不精彩。
事已至此,他不入戲也不行了。
畢竟他在短短數十秒內就連續收獲了兩個實質性的好處,這首功還是要歸楚某人這個二把手所有。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火拓咬牙回應說:“嗬嗬,很生動,夠形象。還有羅傘兄弟能這麼知趣我也很感到欣慰。我決定了,最後再堅持一分鍾,一分鍾後我們即刻撤離。”
在咬牙下決定的同時,他將憤怒的目光轉向了滿臉笑意的楚天歌。
自己雖然在大局上贏了這小子,但玩陰的自己明顯不是他對手,看起來他的實際作用比想象中的要有效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