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隱晦的瞥了一眼空中騰飛的拋物線,新一眼眸中一閃即逝的貪婪被楚天歌盡收眼底。
“哼,量你也不敢發作。”
扭頭對著千穿百孔的地麵吐了口口水,他暗自冷笑。
豺狼就是豺狼,本性怎麼可能會變?
這廝至今沒有動手不過是因為羅傘沒有出來而已。
“嘿嘿,若你知道局麵早就被火拓老大控製住了,又會作何感想?是不是會忍不住出手對付始作俑者的我呢?”
一切盡在算計之中,雖然現場隊伍眾多,但局麵不難控製。
隻要掌握武器資源與殺人蟹的特別嗜好,得到自己想要的也並不難。關鍵就在精密算計與引導。
噗啪
伴著一聲悶響,戰術背包應聲被人接住。
看著蘇拉從戰術背包邊緣取下兩把激光槍並且很是熟練的開啟保險栓,楚天歌如釋負重的笑了。
拿到武器就該放了那個與自己一般大的孩子了吧,某人一廂情願的想著。
小諾,真是個好名字。他隻是身體有些營養不良而已,隻要不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最幸福的是他有個可愛的妹妹,兄妹倆相依為命的憧憬,想想就教人心潮湧動啊。
有時候看著別人擁有親情也是一件快樂的事,難道不是麼?
人算不如天算,就算楚天歌算的再精細也沒有料到蘇拉會如此絕情。
當一句“你妹妹比你更需要活下去”從她的嘴裏說出來,楚天歌頓覺渾身一陣冰涼,連帶著他那雙同星辰般閃耀的眼眸裏也布滿了不敢置信的血絲。
“你說什麼?你在說什麼?為什麼,這到底TM是為什麼?啊,為什麼隻能活一個?你有什麼資格判決別人的生死!”
他憤怒到極點的呐喊聲在這片三百米空地上不斷盤旋,每個聽到的人隻是微微一愣,旋即將之拋之腦後。
為什麼?哪有為什麼。
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答案。生死有時候根本由不得自己,也同樣由不得他人。
即使小諾真的很想活下去,但為了年僅十四歲的妹妹他毅然決然的選擇了沉默。
在他閉上雙眼的一刹那,殺人蟹群如同蝗蟲一般一擁而上。
血肉飛濺,全身骨頭在三秒內化為滿地碎渣,這般血腥場麵當真慘不忍睹。
這就是小諾的下場,一位哥哥把生命獻給自己妹妹的下場。
正是因為如此,楚天歌才會發瘋似的呐喊。
他恨,恨自己為什麼這麼沒用。
為什麼自己想救的人救不到,不想救的人不僅沒死而且他們還有力氣辱罵自己。
上天難道真的瞎了它的狗眼麼?人心看不清,善惡不分辨?
直至死亡降臨,小諾依舊沒有哀嚎出聲,在他的眼裏隻有最後一秒的不舍回眸。
無聲的告別是那般沉重,盡管它微不足道,但對小希來說哥哥的這一眼令她永世難忘。
手持激光槍,蘇拉毫不猶豫開槍阻擊潮水般湧來的蟹群。
嗖嗖嗖
砰...砰...砰...
一連串大拇指粗細的激光不斷從槍口噴射而出,當它帶著絕強的能量撞上蟹群的岩石護膚,一時間空地東北方三十五度角處的黑夜猶如白晝。
眯起雙眼看著身前三十五米處不下三十次籠罩方圓半米範圍的小型光爆,楚天歌緊咬牙關一步一步走向蘇拉的所在。
這個女人有資格被自己稱呼為大嫂麼?
她冷血無情,隻有在火拓麵前才會露出自己的情感。
也許她的處事之道才能帶領幸存者們生存下去,但卻不是自己想要的。
砰~
啪~
伴著兩把激光槍的密集射擊,眾人的西南麵終於被打開了一條半米寬的缺口。
強行突破的效果顯而易見,殺人蟹群發起的攻勢終於受到了有效阻擊。
當幸存者們看到這些爬蟲的屍體在爆炸中化為漫天碎渣,他們暗淡下去的眼眸中又亮起了希望的光芒。
“救救我們,求求你們快來救救我們啊。”
“對不起,我錯了。我該死,我掌嘴,求你們不要拋棄我們啊。”
“蘇拉大姐頭,隻要你救我出去,你讓我幹什麼都行啊。就算要我的菊花也沒關係,我真的願意的啊。”
看到蘇拉發威,第一批被困者又開始了此起彼伏的呼救。
他們的人數依舊維持在一百三十人左右,殺人蟹並沒有著急對他們下手。
盡管五千多恐怖掠食者一下子分散出去了三千多,但剩下來的兩千多隻爬蟲依舊教人看著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