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十年生死兩茫茫,一朝夢回,伊人嬌顏依在。霧夜夢醒,驚聞斷枝蕭瑟聲,四顧回眸,藍魅索命魂。
時過二十分,洛平驚魂未定的睜開了雙眼,回憶起顏芳圓嘟嘟的臉頰在下一秒變成了血麵,他痛苦的抱著腦袋緊咬牙關。
咯吱~哢...
嘎吱
伴隨著他粗重的呼吸,四周響起了陣陣殘枝斷裂的聲音。
聽到有人正向自己靠近,洛平起身謹慎道:“嘿,出來吧,我知道你是逃難上來的。你可以跟我們一起走。”
哢吱
待身前又一次出現這個聲音,他幹脆起身走向了目標位置。目光直視一個寬達半米的草叢,草叢悉悉索索一陣亂顫讓他更加確定了心中所想。
也許對方承受了巨大心理傷害不敢出來見人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隻好自己親自去迎接他了。
緩緩舒展開雙手一點一點接近草叢,他再次開口小心翼翼說:“出來吧,你不必害怕的。我們有五個人,還有足夠一天半使用的食物和水。加入我們,你會得到庇護。”
十步之後,洛平終於來到了草從前,剛才離得有些遠沒有看清楚,現在仔細一看,草叢裏依稀盛開著不少丁香花。
透過草叢的縫隙,他並沒有看到人影。對此,他疑惑的皺了皺眉。
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有,剛才自己明明看到有什麼東西在草叢後麵的。
正值他皺眉沉思的時候,身前吹起了一陣冰涼霧風。感受著霧風的冰寒刺骨,殘枝斷裂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過這一次是在他身後...
咯吱~
哢
再次聽到這個聲音,洛平渾身雞皮疙瘩都泛了起來,心裏止不住的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不斷揣測著自己到底遇到了什麼,他僵硬的轉過頭顱想要看個清楚。
入目兩團拳頭大的藍光微微閃爍,如同幽冥鬼火一般令人望而生畏。緊接著他見到了自己有生以來最恐怖的一幕。
“這TM是什麼東西?觸手比八爪魚還多!”
話音剛落,身體傳來數十次針紮般的刺痛,當他掙紮著將目光看向自己千穿百孔的身體之時,兩道手腕粗細的尖刺自他腦後而來當空穿顱而過。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他終於意識到自己遭遇了什麼。不過一切都已經晚了。
“額,咳...咳。噗,小芳我來了。”
伴隨著一根長滿倒刺藤條從他背後刺破咽喉,一縷殘魂就此消散。
五分鍾之後,下山路上就多出了一具恐怖幹屍。從他臨死前的詫異表情可以推斷,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遇上了什麼,甚至連殺死自己的生物都沒看清楚全貌。
月夜當空,楚天歌追了十五分鍾都沒看到一個人影。無奈擔心隊友的安全,他決定就此返回。
“哎,沒有更多的線索了。是該回去了,她們會擔心的。”
一路沿著自己開辟的道路下山,再一次看到之前在背脊山腳看到的那些微弱藍光,他心裏隱隱升起一股不妙的預感。
正值他全力趕下山的時候,山下突然傳來一個女聲的尖叫。
聞聲識人,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楚天歌立刻麵色一變,當下在也不管其他,全力奔跑下山。
不會出事的,一定不會。
守在山下的洛平都沒有發出警報,應該隻是剛剛遇到險情才對。
事到如今,他也隻能祈禱事情會這樣發展,但有時候事態的發展卻跟心裏祈禱的恰恰相反。
俗話說的好,最怕什麼就來什麼。
當楚天歌氣喘如牛的趕到臨時營地,當他看到眼前正在發生的一切,他難以言喻自己此刻的心境。
首先進入眼簾的是一顆高達三米的奇異樹木,如果它隻是一棵樹的話不足為奇。奇怪的是它擁有兩顆不斷閃爍著藍光的幽冥火眼,渾身樹幹呈血紅色,乍一眼看去簡直就是個鮮血罐頭,周身還不斷流轉著微紅的血光。
如果要說它體內全部都是鮮血的話,楚天歌也會毫不猶豫的相信。因為生長在這棵樹上的上百根樹藤上都懸掛著或多或少的殘肢脆肉,其中不少都已經風幹成了灰黑色的幹肉。沒有臭味,沒有腥味,隻是靜靜的掛在那裏,無人問津。
定睛看去,血色妖樹下赫然出現了臉上寫滿崩潰之色的袁亞玲三人,在上百根樹藤的不斷包圍下,他們喪失了最後逃跑的機會。
“這是什麼東西?是人還是樹?還是食人妖樹?”
心驚膽戰的咽了口火辣辣的唾沫,楚天歌顫抖著雙手緩緩提起手中紅光流轉的火雲劍。
說真的,要自己麵對這麼個恐怖生物要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但自己有選擇的餘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