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的看著楚天歌帶著微笑毫無眷戀的倒下,眾人臉上的表情難以言喻。
剛滿十五歲的倪妮躲在倪桑懷裏哭成了一個淚人,就冷若冰霜的羅拉也將自己的雙唇咬出了絲絲血跡。
外麵的世界還能踏足麼?沒有任何防護的自己這些人該如何麵對?
此刻,所有人都在絕望的考慮這個問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死亡的陰影將提前降臨。
就當大家快要放棄希望的時候,局麵突然出現轉機。
嘀嘀嘀
每個人手腕上的護腕都閃爍出了一段微弱藍光,當藍光穩定下來,上麵出現了一連串令人為之振奮的字幕。
低頭疑惑的看了一眼藍光,納蘭頓立時手舞足蹈的癲狂大笑道:“啊哈哈,有救了,我們有救了,護腕上傳來信息說這個護腕可以為我們抵抗核輻射。哈哈,我們不用死了,不用死啦。”
他張狂的笑容頓時惹的不少人大皺眉頭,讀了前半句就直接忽略後半句,他還能算是人麼?
冷眼瞥視這個混蛋,米迦羅出聲鄙夷道:“笑?你有資格笑?我們的命都是楚天歌用生命換來的。怪不得你老子納蘭德不要你,原來你跟他一樣是個貪生怕死的東西。”
“什麼,你敢說我貪生怕死?老子現在就走出去讓你看看什麼叫勇敢。”
也許是戳中的他的痛處,納蘭頓決口不提自己的父親納蘭德,隻是帶著滿腔的狂妄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走出了降落倉。
麵無表情的看著人群爭先恐後的衝出降落倉,羅拉默默念出了最後兩句話。
“感謝人族英雄楚天歌做出的偉大貢獻,我們將牢記他無私的奉獻。”
“嗬嗬,你這個傻子,隻有傻子才會去送死。”
這一秒的她,笑的有些傷感,笑的有些蒼白。笑著笑著就哭了,哭著哭著就累了。
一個人孤零零的呆在降落倉,她略瘦的身體顯得格外單薄。
興奮過後,洛薩盯著自己手裏的地圖大皺眉頭。
這裏哪裏是什麼背脊山?看起來要東去二十裏才能見到真正的背脊山。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個殘存的軍事基地豈不就在自己正東方一百四十裏以外?
目前是下午三點,要是自己一個人去的話,明天日出之前就能到達指定位置。如果要帶著這麼多人一起走,恐怕到明天中午都不可能找到的軍事基地。
環顧四周地形,他麵色凝重的來到楚天歌身前。
看著眼前這個就連死都帶著笑容的家夥,洛薩打心底裏由衷讚歎。
“如果你沒死,我會邀請你一起上路。但現實是你死了,真可惜,我又要一個人踏上孤獨的旅途了。祝我好運吧,兄弟。”
這一聲兄弟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稱呼一個人,麵對一具剛剛冷卻的屍體,他慷慨的敞開了自己的心扉。
與自認的好兄弟做完最後的告別,他借著樹林的遮擋迅速消失在這片連綿大山之中。
殊不知在他說話的那一瞬,楚天歌被焦土染黑的手指微不可查的動了動,但他手腕上的手環卻不再散發正在運作時的微光。
很顯然,它被相關人員終止了進程。
僅僅過去一個小時,方舟內的人民們就經曆了一次大起大落。
大銀幕上活脫脫的綠色數據讓數十萬人喜極而泣,剩餘的九百四十九人都順利存活了下來,這也意味著人類回歸地球的第一步已經順利完成。
死了麼?
我真的死了麼?
楚天歌在潛意識裏這樣問自己。
為什麼我死了之後還有思想?那二十三個螺旋狀染色體是我的麼?
無盡黑暗中,楚天歌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麵臨什麼。
他隻知道有一股絢爛七彩光鏈徒然出現,緊接著它突然襲擊了自己的最後一個染色體。
女人的最後一個染色體是X,而男人的是Y,不巧的是,七彩光鏈如同猛虎一般直接一口吞掉了Y染色體,之後它就發生了奇異般的變化。
目瞪口呆(如果有眼睛有嘴巴的話)的看著自己的Y染色體被七彩螺旋一口吞掉,並且衍生出了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天使狀七彩染色體,楚天歌很想知道現在發生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這一切肯定不是真的,自己都沒有感覺到痛苦,既然沒有痛苦怎麼可能會是真的呢?這明顯是一場夢境,說不定自己從來沒有來過地球!
對,一定是這樣沒錯。
楚天歌對自己的判斷深信不疑,這一定是一場夢,一場既真實又虛假的地球一日遊。